凝烟知道,小姐私下结识居心叵测戏子,就是这位慧淑夫人牵线搭桥。可恨她做得巧妙,而盛家又不想事情张扬,甚至没法名名正言顺找这寡妇理论。
这个田佩蓉想要挤掉成家二爷正妻无所不用其极,使尽下作数段。气得嫁出去二姑娘跟着儿子天复起回盛家。
不过就在凝烟磨牙功夫,田佩蓉已经亲切地拉起盛香桥手。
凝烟心里提——假小姐毕竟是个村姑,因为总做农活缘故,双手遍布薄茧,就算勤泡羊奶,涂抹蚌油也无法在几日内缓解。
临出门时,赵嬷嬷给她戴双蚕丝夹薄棉软手闷子,若有人问,便说病好手还凉
官家寿宴,自然少些自在寒暄。凝烟没有半点闲歇功夫,紧张地看着任何靠近盛香桥夫人小姐们,随时随地地细说着她们名姓。
鉴于盛小姐骄横脾气,她真正手帕密友不多,但因着跟世子联姻缘故,又是各类茶宴座上宾客,交际也颇为繁冗。
难为小村姑只短短几日便记下这多名字,如今被凝烟在身旁稍微提示,便如数家珍般,说出应答之词。
左右不过是谢过诸位小姐前些日子送来糕饼,绣花样子类。
就在盛香桥刚刚落座时,个满身绫罗,打扮明艳夫人走过来,笑吟吟道:“香桥,你可总算出关,害得直自责,觉得是你在府上饮那碗凉汤冰肠胃,闹得大病场呢!”
盛香桥不认人,所以盛宣禾特意留个原来丫头凝烟在她身边。
凝烟直服侍着盛香桥,对于大小姐事情知道事无巨细,有她在旁边提点着,盛宣禾也能稍微放心些。
而且借着之前生病由头,盛香桥喉咙沙哑,不能太多言语,估计也会省去不少麻烦。
就算做完全准备,盛宣禾这路上也是心潮起伏忐忑。
可惜马车不解人意,路飞驰,很快来到宫门口。
凝烟借着给小姐斟茶功夫低低说道:“这位是田家新寡嫡女……田佩蓉。”
盛香桥经过丫鬟提醒,也对上号。据说这位慧淑夫人名头乃皇后为自己侄女亲讨封号。
她死去丈夫原本是京城另望族沈家二子。田佩蓉嫁入沈家十载直无所处。丈夫死之后,她也不打算守节,早早就回田家。
本朝不崇尚寡妇守节类习俗,而这位慧淑夫人如今还算风华正茂,不愁改嫁。只是……听说她心仪之人乃当年京城美男子——成家老二成培年。
这几日里,凝烟没少给盛香桥讲述这位慧淑夫人田氏厉害,更是含糊地提醒假小姐,田氏居心叵测,万万当心,别叫她看出破绽。
大西王朝宫殿承袭前朝,在此基础上大兴土木,呈现出迥异于前朝奢靡之相。宫宇琉璃砖瓦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带着“女儿”踏上台阶时,盛宣禾心都半提起来,生怕后面那个假货如村姑进城般,到处张望泄底子。
可他抽空回头看去时,只见盛香桥轻踏莲步,腰肢挺拔,纤细脖子微含颔低下,完全是谦恭守理模样。
盛大人这才算稍稍安心些。
入大殿,盛大人便要去朝官列席东殿入座。而盛香桥作为官眷,则去西殿,跟官眷贵女、王侯子孙同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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