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账房来时,没会便算好。成家老二家底不少,但也不过是京城常见富庶人家罢。
成家老二家产分作三份,实在不多。
直不吭声成天复突然搬椅子坐到账房边上。
状元之才,不光文采得,算数也是极好。只见少年撩动长袖伸手拿笔圈画,开口指正账房错误。
二房向来不管人间烟火,家中店铺资产都归大房管。不过成天复这孩子从十二岁起,没事就往账房跑,说是要跟账房学理账。
想他堂堂国舅爷女儿去做妾,那才是天大笑话!
三方各持己见,毫不退让,时间将个成培年架在火上,急得吱吱冒油。
盛宣禾作为盛家家之主完全插不上话,他也万万没想到母亲闷声不吭拉来这些人,实在不敢想以后闹剧,便借口着胸口疼,便躲在边嚼丹药去。
最后那些族老们没耐性,居然拐杖哄开阻拦之人,迈着方步便要叫马车去宫中击鼓。
田贤钟把将成家兄弟拉扯到旁,也不知如何威逼利诱,又许什好处,成家老大总算是松口同意。
秦太君似乎被老人家说动,缓缓起身,准备换衣入宫,为女儿伸冤。
这样场面,田国舅始料未及,也有些镇不住,少不得连忙起身,劝服几位长辈消消气,直说这等家事私便好,怎能劳烦宫中二圣?
要知道,若是盛宣禾还好拿捏,所谓有利便有益。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各顾各脸面就是。
可现在秦老太太居然纠集群冥顽不灵老不死在这闹。这帮老家伙依老卖老就不好弄。到时候万岁于皇后可能都骑虎难下,不得不严惩田家。
田国舅和成培年都在朝中为官,那脸可就大大丢尽。
成大爷原先看他不过是个孩子,做事没有几炷香热度,便随他意,没想到,他闷声不吭地看就是这多年,不过学得认真,却直没有挑过账房疏漏。
小小年纪算起数来条理
不过成家老大有言在先,在赔偿桂娘对儿女前,先要分分大房二房家产,老二惹冤孽可不能拿大房那份填。
秦老太太看起来甚能熬夜,当即让成家派账房来拿着账本清单点数分家,再顺便将两个孩子算出来。
成家老大觉得这样怪没意思,便没好气道:“们成家也是有头脸,还能赖账不成!”
族老帮腔道:“可没看出你们成家是个什地道人家,趁着们几个老家伙再,赶紧将这事儿结!也省得大姑娘再跟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闲扯淡!”
成家两兄弟被骂得脸色青紫,也只能叫账房连夜赶来。
劝说到最后,田贤钟便羞恼起成家二兄弟来——既然用钱财就能顺利解决事情,缘何要闹到圣上那里?
而成培年琢磨过味儿来,便劝桂娘回心转意,夫妻场十多年,何必如此撕破脸和离?
于是他转而劝田家退退,暂时以妾侍入门算。可田贤钟眼看着成家要破财也不肯通融松口,依然立意女儿入门作平妻。
田贤钟方才虽然听女儿嘀咕,但心中自有估量。
成家虽然有钱,但个商贾之家逐利能有多少?如此给盛家后,以后再赚就是,成培年为官,自有定时俸禄,而且他田家也会补贴女儿,岂会叫人吃不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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