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看偏厅里女儿,摇摇头道:“孙女长得确实像‘她’。不然也
府上请女夫子乃是前朝大儒崔秉信二女儿崔白雨,曾经也是万岁姐姐馨宁公主女官。
后来崔白雨嫁人,同夫君起开办女学学堂,教出不少名门闺秀,但是近些年来,她也有封山之势,不大收学生。
这次若不是应承着秦老太君人情,崔夫人还真不会出山呢。
如此难得名师入府,二小姐盛香兰本也应该同修学,可是白氏觉得女儿家又不是哥儿,得做学问安身立命,何须太下气力?况且她女儿琴棋书画向比盛香桥出色,也没有锦上添花必要。
也不知白氏夜里如何吹枕边风,总之盛老爷免二小姐修习之苦,让她可以跟在姑母桂娘身边去各大府上茶宴诗社走走。
再说奔回娘家盛桂娘,并没有太多悲春伤秋光景。
人到中年,少年时光再多情爱也变得由浓转淡。加之她从儿子嘴里惊悉夫君成郎隐秘往事,顿觉年少场情爱也尽是错付。
初时倒是伤感得食不下咽,人也开始憔悴,每天若不哭场,便觉得满腹愁怨无所寄托。但儿子捧来如山账本让人应接不暇。
据说分给成天复那些店铺里熟手掌柜好似商量过般,突然甩手不做。成天复虽然及时找些人接手,但是像钱银这类细账都自己亲自过问才好。他说这些账目得慢慢梳理,交给别人不放心,就得由母亲来做才稳妥。
盛桂娘哪里会看这些?时忙起来就连白氏母女找她饮茶都没空闲。
时间,她个庶出小姐倒像是盛府正头嫡女般风光无量。
白日里,崔夫人跟秦老太君起饮茶,看着厅旁帘子后,乖乖坐在桌边写字盛香桥,笑着道:“还当你这孙女有多顽劣呢,虽然底子薄点,字写得不好看,但是个能坐住。”
秦老太君摇摇头:“快别夸她,免得翘尾巴。她也是之前受些挫折,这才稍微收敛性子,别看她人小,主意大着呢……真是担心她以后入王府,不知进退啊……”
崔夫人看看香桥,轻声道:“老夫人,您多虑,这孩子看着就是个聪慧受教。初次见她时,倒是觉得她眼熟,后来才想起这孩子长得可真像……”
说到半时,崔夫人似乎觉得不妥,将话头又咽回去。秦老太君跟崔夫人曾经侍奉馨宁公主都是旧交情,自然知道宫闱里那段秘史,更知道崔夫人为何想起那位。
紧接下来,雪片般邀请信函纷涌而至,都是邀约桂娘出府做客。
就在这时,儿子又说找到位靠谱账房先生。桂娘顿松口气,直说自己应酬太多,还请账房先生来看,总算推掉让人头大差事。
说到桂娘应酬多,也是有原因。虽然成家即将迎娶田家女,可若其他府宅子见风转舵冷落盛夫人,倒显得自家目光短浅,见风转舵,短士卿之家气节!
素日与桂娘交好那些夫人要亲自到盛府来看,要邀请桂娘去吃茶宴,不愿露出冷落失意人势利,所以和离妇人日常真是安排得满满当当。
盛桂娘原本也要带盛香桥同去,幸好祖母请夫子来,盛香桥便可以顺理成章留在府中用心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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