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香桥还算顶事,默默分担分配仆役,和分发手牌等诸多事项,让姑母桂娘不必分心,可以跪在哥哥棺椁边,尽情地痛哭场。
关于这香桥是冒名顶替事情,虽然在万岁面前过明路,可是盛家如今,除死去盛宣禾外,也只有祖母秦太君和成天复两人知道而已。
毕竟香桥私奔有辱家门,陛下体恤,愿意给盛家周全脸面,也不会将这事宣扬出去。
盛香兰披麻戴孝领着弟弟在灵前哭几场后,倒是红着眼儿抽空看看正在廊下姐姐盛香桥。
她正吩咐下人给宾客送白茶果子,还要给念超度经文和尚们准备斋饭。
知晚微微笑:“是祖母你不忍心再人颠沛流离,更是怕慈宁王阴毒,继续派人谋害于。如今过明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叫您声祖母,也算有安稳家宅……只是父亲冤死……”
秦老太君摆摆手,疲惫地靠在车厢里道:“孩子,知你心里想什。你恨害你亲人那些虎狼。可是你还太小,有些事……急不得。你外祖母跟交好,当年父亲受伤,条腐腿几乎保不住,是你母亲妙手回春,为他剔骨剜肉,保全性命。这份恩情,就算秦简心结草衔环,也报答不完。若是你外祖母和母亲还在,必定也希望你能先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地度过后半生……”
知晚没有说话,她低下头,
秦老夫人摸摸她头,又说道:“盛家如今也没有顶门立户男丁,与你样,纵有千万般委屈不愿,也要努力蜷缩着。只可惜,早年见过太多秦家儿郎战死沙场,对自己唯儿子便图个安稳守成,味让他学得忍让逢源,却没有教给他份男儿担当血气。现在看来,这份忍让懦弱在狼环伺朝堂全都无用。可是盛家还没有绝后,还有书云和你嫡母肚子里那点骨血,老太婆就是熬得油尽灯枯,也不能让盛家血脉断在手中……”
柳知晚知道,秦老太君是看出她意思,劝她暂时放下仇恨,蛰伏力量,现在无论是她,还是陷入悲痛盛家,都无力与王府搏。
香兰看着她自始自终派镇定样子就心里有气,于是拉着表姐得晴过去,气哼哼地挑拣姐姐不周礼数——“父亲过世,怎没见你哭过?爹爹真是白疼你!”
盛香桥这时才慢慢抬头看她,吓香兰大跳,因为她虽然不曾哭,却熬几宿夜,双灵动大眼满是细细血丝。
“若也哭,府里上下事情谁来料理
从皇宫出来以后,盛家甚至都没有再派人去刑司打听案情进展。
只等刑司仵作验明盛宣禾尸首,便将他用漆棺迎回盛家,开始发布讣告,阖府上下披麻戴孝,恸哭不断迎接宾朋吊唁。
盛宣禾虽然为官平庸,但是官场人缘向来很好,他正逢壮年,便惨遭横祸,撒手人寰,让同僚唏嘘感慨,所以前来吊唁人络绎不绝。
只是盛家老太太从宫里回来后,便病不起,王家嫡母王芙怀有身孕,家人更不好让她守在棺木前悲伤过度。所以这家里家外待客杂事,只能是桂娘带着儿子力操持。
可惜桂娘也沉浸在哥哥突然离世悲痛里,待仆役婆子接踵而至问询事情时候,她只觉得晕头胀脑,对诸事有些抓捏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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