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她心里清楚,如果会长这不断加码话,那船行就算是顾客盈门也是赔钱买卖,李会长这是立意要断她生路,逼着她去找表哥帮忙。
这想着,知晚冷笑声,便走出行会。
当她回家时候,姑母桂娘正好出来,看见她便道:“你回来正好,袁光达家人已经到临县渡口。他家来信说,运过来聘礼有些多,走陆路怕颠簸坏,便想要找船运到京城。可是最近外地船行都不能进京,想要进河埠头就得换什入行会船。他家人生地不熟,便托人捎信给袁光达,让他帮忙找船,你不是正开船行吗?能不能安排条船过去,给他们捎带回来?”
知晚自然笑着点头应下,又问:“条船够吗?若是他家来人多,还是多派几条船才稳妥。”
盛桂娘连苦笑都挂不住,只看看左右,见女儿不在,便放心埋怨道:“这边疆僻壤穷山窝窝里来人就是事儿多,可能听说儿子娶上司亲妹妹,便将整个家底都掏空攒嫁妆。也不知买什瓶瓶罐罐,就说怕碎,还得写信来显摆下。便是跟你私下说说,听袁光达传话时,心都堵得喘不上气儿来,可又不能不给他家面子,派去条船应付下得。你若派得多,害得空船去空船回,他家别疑心们是在讥讽人。”
总之,李会长顿吆喝才算止住众船行东家们造反。
他*威甚久,东家们也都怕惯他,没有十足把握,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慈宁王府恶犬。
知晚哭诉通之后,便止住眼泪,在旁饮茶补水,冷眼看着李会长焦头烂额地狂吠吓唬人。
那李会长还真拿她当傻子糊弄。
如今慈宁王府和田家都是瞪大眼睛找表哥茬子,她自己船行周转不灵,都没有跟表哥说过半分,哪里还会拿李会长营生麻烦表哥?
既然姑母这说,知晚也不好辩驳,便吩咐人给船行送信,派艘最大最体面船去。
盛桂娘言语间嫌弃着亲家也是有缘由。
她家姑娘被那个田寡妇姑侄害得如此凄惨,仓促间随便抓壮丁样地定亲,京城里满是等着看笑话。
尤其是成家歪门邪风,居然拿罪魁祸首高拿轻放,只因为田佩蓉又有身孕,便将这事儿轻描淡写地翻页过去。
当盛桂娘听说田佩蓉又有身孕时候,堵得天都没吃下饭,只觉得她那个肚子难不成菩萨点化,真是想生便生,怀得及时,这样以来,成家便有冠冕堂皇理由不处置田氏。
再说李会长见这个大小姐点儿都不上道,那脸也拉得老长。
骂完众位东家,他转身又三言两语间敲打着知晚,要将她船行会费再涨涨。
知晚正饮着茶,用纤细手指摩挲着把小小朱砂茶壶,听坐在对面李会长那阴阳怪气说辞,她倒也不恼,只微微笑道:“李会长,生意可不是这做,您这下去迟早是要出大事儿啊!”
李会长冷哼声,拉着长音道:“那就请盛小姐也将这话说给成将军听听,们这河埠头上都是家老小等着张嘴吃饭,他将事儿做绝,也给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说完,李会长便率先起身拂袖而去。知晚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喝干壶好茶,然后便也离开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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