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问他,他才拖着长音道:“当你这久表哥,怎不见你想起主动给做身衣裳?”
知晚楞,觉得自己确不对,便连忙道:“那……也给你做身。”
“不用,官署还有事情,既然你要去买布,那先回
成天复听她话,看着她郁结难舒脸儿,便低头从怀里掏出方才买包糖栗子,因为直温在怀里,现在还热乎乎。
他剥好颗正塞到她嘴里,然后道:“你这番话若是被人听见,就得去法场劫人,你既然明白,就得想开些,想你外祖母离开京城时,就应该已经不在乎别人想法。”
知晚嘴里塞栗子,待慢慢吞下,觉得舌尖甜点点晕开,稍微压住满心苦涩,才点点头:“那倒是,外祖父可疼外祖母。他们个擅长疡医刀砭,个擅长内诊针灸,术业各有专攻,两个人直是神仙伉俪,在医术上也是互相扶持,真是叫人羡慕……”
成天复听这话,垂着眼皮边走边道:“怎,你也希望寻个会医术?”
知晚瞪他眼:“表哥你干嘛提这个……都说现在不想嫁人……不过,若是能这般夫唱妇随也好,最起码将来遇到兵荒马乱也不愁穿衣吃饭。”
走回去吧。”
时间已经临近黄昏,街道上人也不多,于是他们出宫以后,成天复便选清净小巷子与知晚同行。
而马车和他坐骑则有仆役牵引,远远跟在后头。
知晚心里还想着方才事情。
她终于明白,为何盛家祖母嘴里所说那段当年轰动宫闱场帝王热恋,在她自己外祖母身上无痕迹。
成天复脚步微顿,想起他前些日子去章家舅舅暂居宅院时,入门就看见知晚和她那个表哥,坐在小院圆桌旁,研究针灸铜人情形。
年龄相仿少男少女竟然不知避嫌,那脸儿真是差点就挨贴上!童年憾梦就此能圆。
想到这,成天复心里老大不痛快。
可是知晚却不知她成表哥正烦着呢,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对,章表哥说,他衣服有些短小,寻思着去前面布坊扯些布来,给他做身衣裳。表哥你若是有事,可以先走,去买完布,便回去。”
她说完这话,却发现身边人不说话,抬头看,才发现成家表哥白白长张美若谪仙脸儿,正结着万年不化寒冰,似乎又不高兴。
虽然老皇帝时不时还眷恋感慨番,更是亲设女儿节缅怀那段过往,可是外祖母却绝口不提,自己曾经年少往事。
也许外祖母早已经看透,老皇帝眷恋并非她这个人,而是眷恋那段把他自己感动不行虚假记忆而已。
心中装满帝王权术男人,连自己妻女爱得都不够纯粹,又怎会毅然决然地爱着个小小女官?
她原先想着经此遭,顺和帝能为外祖母翻案,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幼稚可笑!
知晚忍不住叹口气,低声道:“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而表哥您也授意西山地方官写奏折呈报有人偷偷炼制重水之事,陛下却隐而不发,让罪魁祸首再次逍遥法外!虽然猜出陛下这做缘由,却依然气得不行……外祖母当年真是瞎眼,居然看上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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