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知晚又给老鼠灌下汤药，然后跟着舅舅
起学习如何避开血管，沿着肌理下刀。
等章韵礼看着外甥女拿刀稳准，下刀毫不迟疑
架势时，心里更是惊，连忙问她是不是以前给人动过刀。
知晚想
想，便说有倒是有次。不过那次她不像舅舅下刀这
精细，下手狠些，直接将人手给砍掉。
章家父子二人倒吸口冷气。
等听知晚曾经路遇匪徒，又砍下匪首只手过往，再次大吃惊。
等学成时，算上他这个逃无可逃，必须传承家业儿子，总共才有三个出师。
句话，学疡医，那得有屠夫心肠，绣花手指。
而他这个外甥女看起来柔柔弱弱，又在盛家那样人家养尊处优多年，岂能从事这等般郎中都瞧不上行当？
不过知晚既然开口，他也不好直接开口回绝外甥女，所以只吩咐她跟儿子章锡文起练习刀功，解剖老鼠。
依着他意思，小姑娘家看到灰溜溜耗子，便会吓得尖叫出门，以后便也绝想学疡医念头。
慌，偶尔在盛府饭厅里见到他，眼睛也不敢看他。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出来静静心。
舅舅精通疡医道，当初随船时，那些船工遭遇海盗时有受伤，舅舅为船上之人缝补刀口，剔除断箭都不在话下。
不过她当初表示想学疡医时候，章韵礼却不以为然，觉得小姑娘是异想天开。
章家疡医向来传男不传女，所以当年他妹妹有心学医，也只能跟着母亲学习内科类。
章韵礼觉得自己真是小瞧这孩子。
不过她有这样胆色，又是胆大心细，还真是个难得遇，学疡医好苗子！
当下章老先生倒是收起敷衍心思，决定将章家绝技尽数传授给这个孩子。
所以从那天起，知晚便时不时到舅舅这里，练习剖耗子，还要学习人体经脉血管分布，更要记录案例，忙得不亦乐乎。
今日她倒不是故意躲起来不帮嫡母姑妈她们张罗事情填
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娇滴滴外甥女拆卸头上累赘钗子，用襻膊固定好碍事长袖子，便扎围裙，深吸口气，伸手入笼子里拎着只灰耗子出来。
章表哥在旁看得有些直眼，拿着大竹镊子小声道：“表妹，不必上手，可以用这个夹。”
知晚拎着吱吱叫老鼠尾巴，不好意思冲着舅舅和表哥笑，说道：“原来如此，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章韵礼也看出知晚还真不是般小姑娘，最起码在胆色上，比他儿子都强。
所以他赞许点点头，指着旁小锅里熬煮好麻汤散道：“给这老鼠喝些，它就能如假死般不再挣扎。这是
章家独门麻汤散，跟神医华佗麻沸散有异曲同工之妙。”
倒不是他祖上或者是父亲看不起女子，而是疡医确不适合女子来做。
般人学医时候，初时都会觉得疡医应该比内诊更容易上手。
不过等真做起来时，才发现这第个关卡就是面对血淋淋面目全非伤口，又或者是脓水直冒肿瘤。
这可不是般人能坦然面对。
当初父亲带徒弟时，领着十几个要学医弟子围观他给个路边乞丐切除脖子上肿瘤，恶心得看吐半人，有几个立刻便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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