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复挑眉道:“可是不这做,当地百姓也没什活路啊?岳家盐场工钱刻薄,动辄打骂盐工。他盐井那井架子不知为何,这般不结实,几年间频频死人。至
这把海盐意味着能倾覆天下盐价,足以将贡县井盐打下神坛,从此贡县盐价定天下盛况不在,岳家如流水财源就此截断。
……而他绝不允许这样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高声道:“自古川中大小盐帮运送都是本地产井盐,现在成大人从别处调拨海盐,岂不是以次充好,败坏贡县名头。”
成天复听这话,居然点点头,说道:“岳大人说得极是,所以本官决定这次贡县出盐,乃井盐,海盐起运出,各自标价,供天下盐商选择。反正这批调拨海盐,都过贡县官秤,扣足税钱,便与官盐样……这次有三十车海盐运入贡县,下次再运数量便以百车来计算。”
这下子,在场所有盐官都脸色微变。
谢知府听这话,都要笑:“要不然,本官给成大人些成家立业,留个子嗣时间,再跟陛下呈报你罪状,免得你这年少便丢脑袋,断子嗣香火?”
听这等恶毒挖苦,成天复居然只是笑笑,他高声喝到:“青砚,让人将盐车推进来!”
随着他声喝令,只见满满马车盐袋子被运进来。
然后成天复踱步走下去,来到马车近前时,突然从腰间抽出把匕首,随便划开个盐袋,只见白花花盐从盐袋里瀑布般倾斜而下。
“诸位大人,成某深知今年井盐盐价恐怕要飞涨,所以早调拨浙江盐场盐过来。表妹亲戚在浙江盐场那里做事,恰逢盐场革新,日晒海盐技艺日渐精良,无意中品尝下,竟然不逊于贡县井盐。只是因为人们拘泥于海盐味道不佳旧日印象,竟然不识这等好货。这盐场每日产盐数量大大多于贡县产量,却碍于无人识货,直销不出去,现在贡县产盐不足,以至于价格飞涨,于是便委托盐帮调配路线,运来海盐。得益于新运河,算计下运送成本,这路竟然花销不多,折算下来,这盐价……”
若是真像成天复说得这般,那这物美价廉海盐如洪水般涌来,岂不是要冲垮井盐销路?
毕竟那些盐商也不是傻子,谁愿意去卖价高而卖不出去井盐,却不选择便宜许多海盐呢?
若真如此话,私盐也难以跟这低廉海盐相竞争。
岳家断财路,那他们财路便也断。成天复这个龟儿子看就是不上道,怎会如岳会长那般层层孝敬,周到体贴呢?
想到这,有盐官喊道:“成大人,您这样不是明摆着要挤兑垮贡县盐场?你身为父母官,却让江浙盐卤大行其道,不怕被当地百姓唾弃?”
说到这里,他顿下,回头问询青砚,青砚立刻利落说出个数字。
这低廉价格听得众人脸色都变——就算三年前,井盐没有大幅涨价时候,都没有这海盐便宜!
已经有几个盐官耐住不住性子,亲自走过去品尝那海盐味道。
而直沉郁着表情岳魁,从盐车被推出来时,眼部肌肉便直微微抽搐调动。
他二儿子居然不明白这把海盐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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