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祖母与她讲许多,未来前程,由着她自己做主。要是尽忘南洋切,割断前尘,由着家里人找个厚道老实男人改嫁。
可若她割舍不下女儿,祖母也会派人想办法安置她们母女,但是就要彻底舍弃盛家女儿名头,隐姓埋名,去过自己想过
她听表哥说起鸢儿当初处境时,便独自哭整夜。今日看着女儿活泼可爱样子,听说知晚直在给鸢儿用药调节身体,就连心缓之症也缓解不少。
就像祖母所说,柳知晚于盛家,有诸多恩情,是盛家贵人,全家上下都应该对这个姑娘心存感念
她若是竖起尖刺对待知晚,便是猪狗不如东西。
可又想想她自己前半生,所托非人,与戏子私奔毁名节,如今又有私生女儿,这是怎都涂抹不掉丑事。
而且祖母也说,盛家虽然能容她,却万万不能让鸢儿入府,不然话,她便是将盛家列祖列宗名誉扔进万劫不复炼狱。
不是自己不能买?封号就是听着雅致,人前得些言不由衷恭维而已,又不能当饭吃。若是当时陛下让挑,宁肯用封号换真金白银才更实惠些。”
看得知晚表现得如此洒脱,盛香桥突然有些窘迫,觉得自己竟然被这个假货凸显得小家子气:“……哼,有什本事?你到头来跟当初样,不也偷偷跑去贡县私奔男人?你是喜欢成表哥吧?告诉你,姑母听你们俩事情,可是百个不乐意……知道那位眼高于顶表哥喜欢你,你难道就不嫁给他?”
知晚笑容微微淡些,不过依旧平静说道:“不也是说得很清楚,不会嫁入成家吗?有本事意思是,辈子不嫁任何男人,也照样能养活好自己。”
盛香桥这次彻底没词。
她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她虽然长得跟自己有些像,可是那张年轻脸上洋溢着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自信。
可是她又万万舍不得自己女儿,自己品尝过童年丧母滋味,又怎会让只有两岁女儿再经历这切
想到这,盛香桥突然悲从中来,哽咽哭出声音。
鸢儿原本跟小狗玩得正开心,看着娘亲哭,立刻跑过来,搂着娘亲腿,也跟着瘪嘴哭起来。
知晚也没想到她说哭就哭,连忙递过手帕道:“今日你跟鸢儿重聚,是好事情,莫要哭,若吓着孩子便不好。”
其实若不是故意受到言语刺激,盛香桥也绝不是个不讲道理姑娘。这些年来,她在南洋苦熬时候,有多少次都梦见自己家人。现如今她总算回来,却觉得自己已经回不去。
这些日子来,她没少听长舌香兰嘀咕这个假货赚钱本事。想当初盛家日子不过是瓦匠功夫,表面抹得溜平而已,入冬,都不能保证每个屋子早早点上精炭。
可是现在她回家时,明显能感觉到家里产业似乎殷实许多,虽然依旧依着祖训,没有铺张浪费,但是吃穿用度总算有官宦世家该有体面。
听说,这些都是这个假货功劳,人家那双手在算盘上拨拉几下,就愣是能多赚出几倍银子来。
柳家知晚,确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盛香桥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对她抱有敌意是多无聊,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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