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虽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给那些军帐里伤病缝线包扎,可是想到若断胳膊腿是成天复,那般俊逸昂扬男儿从此身残甚至送命……顿时眼泪如抖落豆粒子,簌簌落落停歇不下来。
成天复原本还等着知晚奚落她,可没想到话说到半,她却哭出来,登时心柔得若丝绸般——晚晚心疼他,生怕不能嫁给他呢!
抱着怀里馨香柔软小表妹,成天复也是忍不住深呼吸——他真该娶老婆,刻都不能等……
在这军帐里,只他们二人,所以他便紧紧搂住她,轻声说道:“没有若是,
还有那个貌美如花药娘娘,到底是个什鬼?
可惜那内线在人前跟他对词之后,便再不见踪影,想来也是被成天复给处置。这满大营并无女子身影,董长弓就算想探“药娘娘”究竟,也不得入门。
因为就在盐水关闭门关狗之时,知晚她们早已经踏上返程归路。
再过些日子,盐水关便是大战在即。
知晚原先是不想走,她此番来到盐水关,与成天复相聚竟然连两日时间都没有。
依着董长弓看,这成天复未必知道三清门与慈宁王府关系,不然他也不会让军中军医给自己诊治,不得立时捆绑起来?
不过自己身中九凉草之毒,便说明这诋毁盐水关军威事情已经败露,所以还是要及时知会王爷早做准备。
不过这密信也不能写得太露骨,免得落入人手大作文章。
所以董长弓想又想,只写下:“江口生意不畅,货物清缴,早做打算。”
这话里意思,王爷看便明白,只要别,bao露出跟三清门马脚,王爷也可以撇清关系。
那震颤地皮炮声阵阵,让人心悬,她想离得他近些,所以就在成天复让她走时,她时心里闷气,赖在他军帐不走。
可成天复坚决不让,就跟小时申斥她顽皮样,本正经地说:“还没有入赘进你家,你就得听你表哥!乖,回京城去,你鸳鸯枕头,被面子做做样子也得亲手绣两针吧?总不能觉得招入赘女婿,便两手空空,什都不准备吧?”
他说得轻松,可柳知晚却笑不出来:“说得像立刻要嫁给你似……你在陛下面前吹过牛皮,若是不能赢下……”
说到这时,知晚竟然说不下去。从小无依成长经历使然,让她凡事打算时候,先把最坏结果考虑在前。
可是现在,她点都不愿意想他落败情形。
他又细细交代心腹番之后,让他将密信缝在鞋垫子夹层里面,这才让他借口去联络城外驻军,出城去回到均关后再飞鸽传给京城王府。
只是想到与王爷这番精心布置全然打水漂,董长弓心里时恨极。
他昨日要走时候,成天复甚至亲自带人围住他兵营,说董将军病不能见风,便跟月子里妇人般,须得安心静养,若是哪个让董将军见风,那便军法处置。
现在陈玄借口着他病重不好挪动,将他扣在盐水关里,就算城外有兵马也是投鼠忌器。
当章锡文又拎着满满盆胰子水进来,准备用漏斗羊肠灌水给他洗肠子时,董长弓觉得自己脸颊都疼,又忍不住干呕起来,时隐隐生恨:到底是哪里出纰漏,让这好计策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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