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狐狸四足着地,爬到徐千屿另面,又抬起前肢来,轻轻捧着梳好对双螺,弯着眼道,“小姐这般打扮起来,比们狐族女儿还要端正俊俏,当回菩萨,可不是绰绰有余?”
*
书房里,桌椅拉开,让出片空地,地上铺层被单。
有人手拎两只毛茸茸死物,摆在被单上:“小姐噩梦醒来那夜,惊雷迸现。此物叫雷打,从房梁上面滚落,叫值夜家丁捡到。”
水如山负手而立,蹙眉弯腰细看。
狐狸已心灵手巧地复原半边双螺髻:“小姐,想到件好玩事可以做,必然能解你烦忧。”
“有个姊妹,在南陵城南峦山山腰座野庙里做庙娘娘,平日里受香火供奉。只是五日后晚上,她孙儿满月酒,她不得缺席。这庙里,就缺个代班庙娘娘……”
徐千屿注意力立马转回来。
所谓“庙娘娘”,乃是那人间修为高狐狸、臭鼬等精怪,靠小法术伪装成神仙,骗些百姓香火祭品,混吃混喝。
如今这南陵城内能玩乐地界,除却花楼,徐千屿已经玩腻,着实没什新鲜地界。可是去庙里假扮菩萨,确是头遭,不由得让她心动。
,逐渐便也与他们疏远。
简而言之,她缺乏朋友。
徐千屿越想越烦,倒扣下书本。忽而想起什,从桌上拈起丫鬟小冬赠她那条红绳。
绳是双股红线缠绕,串着只镀金貔貅,虽不值钱,看着倒是精美可爱。徐千屿在手里摸着,忽而摸到貔貅背面刻有小字,细细看,是小冬生辰八字。
徐千屿微微怔,这样刻名字和八字东西,她也有个。
两只不知名动物大小,形似臭鼬,而头上长角,看起形貌古怪,不是普通动物,而是有些道行精怪。
又有两人抬着只放置脸盆铁架台,手松,那铁架台早已从中间断裂,摊成两半:“也是那日小姐起床,没站稳扶下这架子,夜里便如此。”
“这是小姐跨过火盆。”有人将铜盆端到水如山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内里炭渣钳出来,拨拨灰,向他露出盆底。
不过……
“观娘说,近日外面不安生。”徐千屿仍然坐得住,“每年过生辰,都要在城内摆流水席。今次都取消,说是在家里过,想必这回大魔吓人。她不会许出门。”
“小姐,你也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加上有们保护,大魔可近不你身。”狐狸眼珠咕噜转,笑道,“若是小姐想去,夜里偷偷溜出去便是,不必知会观娘,及至清晨再回来睡下,假装无事发生,岂不两全?”
徐千屿垂眸不语。
她虽骄纵,但对观娘还是极为坦诚尊敬,长这大,从未口出诳语蒙骗过她。故而,虽则意动,心中却有些纠结。
是出生时候外祖父给她打只足金项圈。
这代换,她便明白,这是出生时候,父母给予珍贵爱物。
她从来惯于赐予,旁人也理所应当接受。这还是第次,有人拿身上最贵重东西回赠她。
徐千屿心中跳,立刻把它系在自己手腕上,怕人瞧见,又赶紧放下袖子遮住。
她心里浮现出种奇异欣喜,并数日以来烦躁郁气,便都纷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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