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听完,其实有点暗喜。因为外祖父这话里难得地包含点望她承欢膝下爱怜之意,点明他们之间亲密血脉相连。但她那日非得梗着脖子问:“凭什你是大山,是小岛呢?也要当大山。”
水如山已经很习惯她“凭什”句式,笑笑道:“小岛长大便
徐千屿花钱如流水,但不代表她丁点儿不在乎家里钱。除她自己,谁要败坏她水家钱,她第个不同意。
水如山原本不打算教徐千屿经商,她出生就躺在金山银山上,不必做这辛苦行当。当时给她请先生都是城内大儒,难免有几个酸腐书生,见她屋里摆算盘,便面露不屑之色,告诫她经商末流,铜臭不雅。
徐千屿极为逆反,改日先生来时,见徐千屿屋里摆五个算盘,大为气恼,训斥起她来。徐千屿哪受过这等气,当面反唇相讥,说当官不会算账,国库亏空疲软,那都是活该。
气得先生往水如山那里告状,不再愿来他们家。水如山面上告礼道歉,私下却让观娘教她拨珠算账,平时谈论生意上事也不再避讳,叫她旁听,从此便发不可收拾。
只是往常徐千屿都是默默听着,这倒是第次发出惊人之语。见她在桌上算帐,几人都乐,水如山说:“观娘,你教得好啊。”
售空,订单排到几月后。不过这艾草价格便宜,加起来也是杯水车薪。气人是,有旁边铺子眼红,说这谣言是们家放,城里倒有不少骂声。”
管家道:“哎呦喂,生艾值几个钱,要是想挣,早就趁机涨价。”
水如山问艾还有多少。观娘道:“没多少,都是季草。昨儿个又冒险拉来车子,再能卖十几天吧。”
水如山沉吟道:“那便把订单清,再把剩下免费散吧。”
观娘还未开口,徐千屿先横出道声音:“不同意。”
观娘也笑着告饶:“不敢。”
水如山啜饮口香茶,这才收笑:“不错,会做生意。若是以后有幸接家业,做个女富商也不错,赔不钱。”
徐千屿正戳那血燕。因为没什味道,她只吃口便没再吃。她闻言奇怪,什叫“以后有幸”。水家家业,不给她要给谁?
以往她也听得些风言风语,说水家家大业大,却没有男孩,外祖父到底想要个孙儿来继承家业。证据是,外祖父给她起名是个男孩儿名,没有哪个女儿家会叫“千屿”。
她小时候听到这个,立马提裙子跑去质问水如山。水如山正在书房练字,淡淡道:“个名而已,分什男女。是水中之山,你是水中小岛,有什不好吗?”
几人都吃惊地看她。
徐千屿不仅和外祖父平起平坐,还能在饭桌上任意插话,这是水如山纵容,管家早习以为常,此时便睁只眼闭只眼。
水如山却抬抬下巴:“你当如何?”
徐千屿冷着脸道:“凭什免费散?别人这样说们,们难道要认不成?依看,不如将它坐实:把剩下艾晒干剁碎,再在们丝绸铺子扯上几匹布,做成个个香包。反正城中无艾,谁想要艾,便买香包,回去拆自焚。但是香包有布费线费人工费,要卖五文钱个。”
说着拿银箸蘸酒,在桌面上把毛利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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