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第次如此细致地观察个凡人,不由得住扇,好奇地伸手抚摸她脸颊。
谁知还未碰到她,徐千屿忽而把脸别开,蹙眉道:“大胆,你手洗吗就敢碰?”
“……”
徐千屿眼睛都没睁,却闻到他身上花香靠近,已经能判断他举动。
她不排斥男丫鬟用香,只要不是特别熏人,洁净清香人她更喜欢。只是小乙身上香是桃花香,就让她烦,因为这无端让她想起谢妄真。
谢妄真边打扇边凝眸瞧她。
徐千屿侧身睡着,身上那股吸引他香味被帐子笼得极为浓郁,他若是现在吃她,其实也可以。
不过那样就没意思,魔王向有玩弄猎物之心。
徐千屿觉得有趣事,他亦觉得有趣。
他停驻在水家,除休养生息,便是为这份游戏人间有趣。
徐千屿旋身走到他面前。
这些日子,男丫鬟们陪她玩耍倒是有趣,但有点不好,就是他们都如松柏般胆小怕事;游戏起来,又仗着她是小姐,事事让她。唯独小乙不让她,而且他力气大,身上又有些功夫,所以她平时喜欢叫他陪着玩,踢毽子、扳手腕、打弹弓,他也把她伺候得很快乐。
但是喜欢和他玩儿,不代表喜欢他。除他这张虽好看但会让她想起晦气梦脸之外,徐千屿还觉得他太不听话,就比如刚才那接抛,让她感觉到威胁。
其实她以前也不怕,但是自打做那个梦,雨夜里谢妄真那剑刺得实在是突如其来,痛彻心扉,让她噩梦惊魂好几夜,之后对于预料之外、不能掌控事,便有些抵触。
何况山难容二虎,小乙话问得太霸道,简直是恃宠生娇。徐千屿认为这水家宅子里横行霸道只能是她。
但她也不是全然迁怒。她脸是用盐泥和花瓣水精心保养,天要清洁好几遍,连她自己不浣手都不轻易去碰,何况是别人呢。
小乙沉默片刻,好像起身。徐千屿听到点不疾不徐哗啦啦水响。过会儿,那少年靠近,只手虚虚覆盖在她唇上,拢来股混杂着青柠味花香。
“小姐……”小乙柔声唤她,意思好像是叫她用鼻子检查下。
徐千屿用扇面将
徐千屿这般高高在上,苍耳球般抓捏不得,先是挑他出来,又随便地不要,让他很是记仇。
他便忍不住游神幻想,有朝日让她臣服,让她离不开他,那该是何等快意,为此他可以暂时耐心蛰伏下。
何况,他顶着这幅皮囊走来走去,应当是极顺利,因为遇到人无有不喜欢他,唯独眼前小姐。
她讨厌他。
徐千屿睡着,倒是没那股跋扈之气,显得精致而乖巧。额心点朱砂,像摊子上卖那种瓷制灵童娃娃。
“当然可以不要你。”徐千屿莫名其妙道,“有兴趣便挑你。没兴趣便可以换人,谁让是小姐。你不如想想还有什花样,能让觉得好玩。”
说完她便带着松柏走,徒留那少年站在庭院中。
小乙真是骂也骂不走。
他跟着进闺阁,徐千屿玩累午睡,他便坐在床边打扇。
她也没赶他走,小冬瘦弱力气不足,替她打会儿扇子就没劲,要揉揉手肘。但是小乙不累,可以直扇,而且风速和角度把控得正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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