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整晚委屈全化成怒火,她面无表情地走到王夫人面前,把掀开她帷帽,把脸探进去。
沈溯微这化形术极为耗神,徐见素又出手狠辣,将他伤口扯开。方才他在徐见素面前强撑,如今他走,庙内其余人皆不构成威胁,他便松下气来,闭目调息,额上沁出层薄汗,隐忍着将经脉内淤血冲开。
忽而面纱叫人掀开,风声动,沈溯微蘧然睁眼。
那野狐精怪双尖耳将白纱顶起。昏暗背光,探进来竟约莫是张十几岁少女生俏脸,她眼梢嫣红斜挑,红妆妖娆,似人非人,似兽非兽,额心绘制朵端庄菩提,偏生眼带凶光,光怪陆离,从牙缝里挤出句恐吓:“听见没有,你压到女菩萨裙带!”
“……”
想来刚才那滚,两人衣襟交叠。她裙带散,慌乱中叫王夫人压住。
徐千屿用手绕过裙带扯两下,却没有拽出来。这裙带是缝在裙头,卸不下来;她手上又无刀无铁,裁断不。她本不想惊扰王夫人,省得王夫人又进步惊动屋子猎魔人,故而又试图拽两下,拽不动,弯下腰拿牙啃两下,也没有咬断。她恼,在帷帽前挥挥手,以气声道:
“夫人。”
“夫人……”
“喂。”
从破口处分散成两道,随后皮囊消逝,彻底化黑雾,竟擦着剑身轰隆流走,在空中又汇成股,穿窗而出。
“还敢跑?”徐见素化道黑影急追而去。
庙里瞬间安静得惊人,徐千屿躺在地上,耳鸣嗡嗡,心还在狂跳,又像她醒来时那样,跳得难受。
她头脑纷乱,也很难想明白,怎会在世上看到个和梦里二师兄很像、还拿样凌波宝剑人。
难道,那野鬼说都是真?
徐千屿叫那王夫人抬眼瞧,却怔住。
王夫人约莫二十许,那张面孔粉黛轻施,素净得几乎寡淡,然而双眼睛,却极为沉静。她眼里无丝忸怩躲闪,也无惧怕,瞥过来时候,冷寂无情。
这样洁净而美丽眼睛,徐千屿只在师兄脸上见过。只这眼风情,王夫人整
“哎!”
王夫人静默坐在原地,点儿反应也没有,像是沉睡。
可方才徐见素轻薄她时候她不是还动弹吗,他接着又拔刀杀魔,动静那大,她怎可能睡得着?或许她是胆小懦弱,因为事关名节,怕醒说不清,便刻意装作从头到尾没醒,好置身事外。
徐千屿冷沉沉地盯着王夫人。
怎会有这种人?若不是为救她,她不会从莲台上摔下来,也不会差点儿又被魔给吃,她不道声谢也就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话都不敢应句。
那,难道她现在生活是假?
她亦有点儿伤心。不知是因为小乙背叛,还是因他露出魔态,又叫她回忆遍梦中情景。
徐千屿忽觉索然无味,而且心里孤单得很。这晚上受到太多刺激,连这前半夜使她兴奋代班菩萨也不想当,她迅速爬起来,拍拍裙子,想回家去,洗洗澡躺在被子里。
这会儿离天亮也没有几个时辰,应该算是尽到职责,想来后半夜也没有什人来吧?
但是她走两步,便觉得被股力拽住,回头看,裙带绷得直直,形成个斜角,将她牵着,另端则在王夫人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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