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靠近,徐千屿便听到里面嘈杂声音。
“你夫妻场,也不想太难为你。东西都收拾好,知你娘家清贫,房契银两都给你,今夜便动身吧。”
等会儿,见对方默然不语,那偏冷男声又道,“怎,你还跪着不起,难道非要让把你关进柴房里?”
“……”
“来人,把夫人拉进柴房去。”
松柏看看小姐,又看看丫鬟,气不打处来,顿顿,恨恨地道声“好”,随后自己也跑进队列,站到丫鬟们旁边,梗着脖子肃立成个兵。
徐千屿憋着笑,没有讲话,眼梢在人群中扫,勾勾手指,精准地把混在里面小冬挑出来:“你,出来。”
“为什啊?”小冬揪着裙带,委屈极,“小姐,能随你去。”
徐千屿依稀记得小冬是个曾被魔吓破胆,既有妖魔影子,那还是不要冒险好,便专断地替她做决定。
“哪儿那多废话。”徐千屿冷冷道,“你就是不许去,留在家把屋子擦遍。”
徐千屿手下丫鬟们在院子里乌泱泱地聚在处。
刚才小姐说,她要去王长史家,谁随她起,奖励十两银。说完大家窝蜂地排上队。
松柏拉着徐千屿衣袖苦劝:“小姐,虽说解禁,可有人说,昨夜里又看见妖魔影子,还是观察下,先不要出门吧。”
“妖魔影子?”徐千屿不为所动地点着人数,“不是说徐仙君把他们都消灭吗。”
徐千屿觉得,比起“有人”,她更相信二师兄和凌波剑。
随即是阵乒乒乓乓,夹杂着男人连串濒死般咳嗽,那男声虚弱道:“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拉不起吗?”
院墙外,徐千屿拿眼睛瞅松柏,松柏就条件反射地蹲在墙根,徐千屿撩起裙子便往墙上爬。
“……你个妇道人家,深夜上山,又甩脱家丁独行,彻夜不归。你说你没做那等事情,可是别无旁证,王家清誉,可担不起你这般败坏。”
“谁说别无旁证?”忽而句娇叱从头顶横出。
站在檐下男人惊而抬头,叫徐千屿看清他面容:王端二十多岁,果然有张温文隽秀面孔,可以想象他年少时打马游街时潇洒模样。只是病月余,他骨瘦伶仃,长衣松垮,伴随着咳嗽,额角青筋如蜘蛛网
小冬委屈巴巴应声,从队列中出来,垂着脑袋地回阁子里。
徐千屿道:“再问遍,你们是哪家丫鬟?”
丫鬟们齐声道:“蔡家。”
徐千屿满意点点头,带着剩下这些丫鬟,浩浩荡荡地杀去王长史府。
到底是官邸,王长史府苍青色院墙,比水家高些,还有气派雕砖,顶上抹平,没有玻璃片。那样乱七八糟不好看。
“哎呀,不怕万,就怕万。”
自小乙走后,小姐对男丫鬟们夜间失去兴趣,这些少年便都被安排在别处。松柏如今归在观娘手下跑腿,从此继承观娘意志,希望徐千屿先安安生生地在家度过十四岁生辰。
徐千屿转向丫鬟,下颌抬:“你们听到松柏说吗?可能会有妖魔,谁不敢去,出列。”
丫鬟们个个面无表情,把下巴抬得高高,以表现视死如归坚决,没个人动弹。
开玩笑,都解禁,那可是十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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