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却没有起身:“你夫妻场,缘何如此提防。”
“们已经……咳咳……和离,算得什夫妻。”王端手抚胸口,随着剧烈咳嗽,他额角那蜘蛛网样青筋越发明晰,似能看到青紫色血管鼓鼓地跳动,仿佛要挣脱皮肤而出,“再不出去,便……报官,告你个私闯官邸,入室盗窃。”
王夫人站起来,竟笑道:“好,那你去啊。”
徐千屿让她反手拉,便按坐在椅上。
她步步朝王端走去,幽柔之气数步内便被莫名清寒取代,如身携料峭西风,气势忽而变得压人至极。
徐千屿无聊,看见书桌上摆着几个敞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东西。便拿出来瞧,里面装竟然是崭新绣花鞋垫。那针脚密密匝匝,绣工细致精美,每朵花都好看,徐千屿片片翻看,竟然绣满十二月令花。
另个盒子里也是绣品,各式各样手工制抹额,摸起来柔软又舒服。
徐千屿不禁问:“这都是你绣?”
难以想象,那双清冷无情眼睛,也能在灯下日复日补着这样针脚。
王夫人垂眸瞥眼千屿手上绣品,却没有作声,似是默认。
“别,小姐虽胆大但不冒失,万是同那边说好,不想惊动观娘和老爷才半夜而行。明天就是小姐生辰,大喜日子,别闹她不愉快。”
“那你说呢?”
小冬提起灯笼,澄黄光照在她决断脸上。上次小姐说什都不让她出门,硬把她人留下,叫她难过许久。她哪有那胆小?
“你跟说王长史府在哪,们悄悄跟上,再拿束炮,和院里人商量个暗号。倘若没事,们顺便将小姐接回来,也不惊动他人;倘若是有事,便点簇‘满天星’,叫人增援。”
松柏听,也觉得有理:“走,和你道。”
王端眼睁睁看她靠近,于口中挣出声虚弱低吟:“月吟,走吧。”
王夫人走到面前,将他当胸轻轻推,竟推得他踉跄后退几步。王夫人道:“夫妻间事,不当小儿面说,们去外面。”
说罢,回眸看徐千屿眼。徐千屿忽觉这屋子瑟然生寒,两肩似有对掌压而下,将她按在椅上,动弹不得。
王端第二只脚马上要退出门槛。
变故在
“你怎回来?”
背后忽传来人声。徐千屿惊,回头,竟是王端站在书房门口。
月光照着他病气苍白面孔,显得他眼眶更红,他惊讶地望向王夫人,神色有些焦躁。
“妾有东西……”
“什东西?取便快走吧。”王端急促地打断,他站在门口,胸口起伏,俨然是用力忍耐着咳嗽。
*
徐千屿随着王夫人长驱直入王长史府,仍然无人阻拦,不由得诧异。但方才路上,王夫人和她约法三章,叫她无论发生什,都不要多话,最好是不说话。
徐千屿也知道,自己开口,可能会将事情搅闹得不可收拾,看在王夫人恳求份上,不情愿地闭嘴。
二人走进个很暗阁子,桌案上只有盏微弱烛,那光甚至没有窗户透出月光亮。桌案上整齐地摆有书卷,纸张,砚台,又悬排笔,披着幽暗月色。大约是书房。
王夫人松开她,仰头查看门窗,柜子。视线扫过遍后,坐在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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