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垂眸看着盒子,眉眼冷寂。
这东西日能吃两个吗?
这个却忘记问。
在徐千屿不耐烦催促下,他想想,又容她取个。
徐千屿吃完第二个,解热,拍干净手上糯米
若是随他御气而行,她断然承受不住彻骨寒气,启程没多久便会直接被刮成只篓子。
沈溯微忽然感到点轻微压力。
以前他亦带着徐千屿外出过,但徐千屿吃住都在家中,和全部依托给他是两码事。对他来说,带人头回去,和带人回去,也是两码事。
凡人实在脆弱。
何况徐千屿,是脆弱中,最娇贵种。
剩下最后步,沈溯微叫千屿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在箱奁旁留出空位中。他自己可御气而行,就不给灵鹤增加负担。
然而未等灵鹤拍翅,徐千屿坐在灵鹤背上,闻到禽鸟羽毛味道,便狐疑蹙眉,手扶胸口:“呕。”
沈溯微:“?”
在她“呕”第二声之前,他已把将她抱下,放回地上。
他弯腰握握徐千屿手,她体内灵气分明已经调理得运转顺畅,身体也无大碍。随后沈溯微拉着她,在那树荫下来来回回走几遍,意图叫她放松。然后又将她把抱上灵鹤背。
。他随身携带储物囊全部填满,发现仍差得远。排到半,他又把面无表情地把它们全部取出来,将箱子拆,只将内容物填进每个缝隙。
最后,缕剑气探入芥子金珠内,在水微微额心轻轻点,叫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随后大量金银哗啦啦地淹没水微微床边空地。
沈溯微身前温驯地蹲着只约莫人高灵鹤。灵鹤羽毛光洁,仿若隐隐生辉。沈溯微此行没有用巨鸢。巨鸢路烧灵石,灵石不便携带,而灵鹤平时可以自己捕食憩息,用之招之,带个人是足够。
眼下灵鹤背上已堆上十二箱,以沈溯微经验,差不多是到极限。
但地上仍然还剩箱。
沈溯微从储物囊内拿出观娘给他盒子。
观娘说,那是小姐最爱吃桂花冰皮月饼,外面是扑粉糯米,里头是桂花酒酿甜圆子。若是心情不好,便给她吃这个,但也不能带太多,夏日东西易坏,要加冰储存,顶多带两盒。
打开盒子,有十六隔档,每个格子里枚月饼,雪里透鹅黄,精巧可爱。
喂点从家里带东西,该是不会有错。
徐千屿吃个,果然怒气渐消,眉头松动。但她吃完,还要个。
徐千屿:“呕。”
下来之后,她登时发起脾气,指着灵鹤道:“不坐这只鸟,它股鸟味。你就不能把放进芥子金珠内吗?”
谅她刚离家,沈溯微忍忍:“那芥子金珠是普通法器,只能承托凡人。你有灵根,灵气持续灌入,它承不住。”
他倒是如不少修士般,以高深剑意塑得自己灵界空间,称为“境”。
但他“境”,朔风吹雪,冰封万物,从不装人,而只是用来在近身斗法中取对方性命。
沈溯微沉默片刻,将它拿起来,轻轻放在灵鹤背上,灵鹤“嘎”地发出声哀叫。
沈溯微:“……”
灵鹤:“……”
半晌,灵鹤挣扎着支撑起双细腿,又缓缓地站起来,头上翎子也支起来。
沈溯微从袖中掏出块上好灵玉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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