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躺会儿,想到仙丹还没拿到手,只得百般不情愿地爬起来,屈辱地往戒律堂去。
沈溯微在她上午鞭完人间隙穿墙而来。
徐千屿余光瞭他眼,并不搭理,兀自沉着脸
两百鞭,徐千屿已经汗如雨下,感觉整个人要虚脱。
三百鞭……下午人已经抽完,后面便只剩抽石台,她抱膝坐下休息片刻,只感觉整个人像被浸泡在水里,非但手臂痛得厉害,呼吸也变得如针刺肺腑般,沉重至极。
四百鞭时,天已经黑。本不必耽搁这样久,只是她实在筋疲力尽,抽几下,便要停下休息会儿,硬生生拖到现在。
她感觉自己快不行,过去这个月,哪有天这样劳累过?不禁想,师兄不会在骗她吧?日怎可能打到五百鞭,若真打到五百鞭,她还有命吗?
可是师兄怎会骗人呢。
白雾消散后,她抬起手臂,看到双布满皱纹,不属于自己大手,倒吸口冷气。
“去哪?”沈溯微把揪住她领子,知她要跑出去照镜子,“不必看,皮相而已。”
“你凭什?”徐千屿怒气直冲头顶,猜下可以得知,她应该是被变成和蔑婆婆差不多外貌,便急得跺脚,“你为何给变成这样,快给变回来!”
沈溯微道:“旁人若见你,又要问你身份,来往,浪费时间。”
“练吧。三日后自解。”
什?”
“救人。”
沈溯微转过来:“教你打鞭人?”
徐千屿点点头,将蔑婆婆情况大致介绍给他。
沈溯微瞧着她,徐千屿今日竟规矩地身着白色弟子服,额心点红,清冷灵秀,但也显得声势单薄些。怪道会随便被个弟子刁难。
在她印象中,沈溯微简直就是光风霁月、说不二典范。
她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撑着口气,打下,缓下,再打下。又不知过多久,终于打满五百鞭,徐千屿衣裳全然湿透,手臂僵硬如石,挂掉三次刑鞭,才将其挂回原位。
她推门,便找蔑婆婆控诉起来。谁知蔑婆婆见她模样,笑个不停,光从她话里听出她受内门师兄指点,只顾着艳羡,个劲儿劝她要听师兄话。
徐千屿不想跟她讲话,直接躺在床上,失去意识。
翌日早,徐千屿睁眼,抬手看到自己大掌,很是煎熬,便拿被子蒙头,不想出门。
他说完,便不再停留,决断消失。
徐千屿知道此举是为保护她安全,可是她并不乐意,不禁气得猛抽几鞭石台,抽得火星四溅。
整下午,她都很难受窝火,幸好还要行刑,她便将怒气全都抽到鞭上,倒有所纾解。
打约莫百鞭,她有些麻木。
因为师兄这样抽法,耗力实在太大,她又饿又倦,便没劲烦恼。
他觉得徐千屿性子,很有意思。她为旁人倒可以好好讲话,竟也能忍受“打磨抛光”。
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
“今日没带在身上。”沈溯微垂眼道,“你若勤加练习,第三日‘借你’。”
徐千屿应,对这结果还算满意。但沈溯微却又朝她走回来,两指相并,摁在她脑门上。
登时,徐千屿感觉股暖流自额心流向四肢百骸,随即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蹭蹭地长高,身体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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