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烘干,点便着。沈溯微再抬眸时,璀璨星火将他双眼映衬得极黑,极寂静。星火洒溅在他手背上。
递动作使他想起那个幻象。他试将幻象中那人代入下徐千屿,好似顺理成章。她也喜欢糖葫芦。但她眉眼尚带稚气,没有那股冷淡乖戾,也没有那高,他手要压低些。
徐千屿把夺过烟火,直接吹熄,道:“外面太亮,看不清楚。”瞳子转来转去,不知道想到什坏主意,倏忽勾唇,眼神明,“师兄,能不能进去戒律堂,那里面很黑。”
“……不能。”沈溯微表情微妙。他刚才是被花青伞骂出来。但徐千屿动作太快,已跑进去。
沈溯微忽然闪身出现在她面前,截住她去路,随后抬袖将她带,便带到暗处。此处是戒律堂死角,待会儿倒也不会被发现。
阮竹清道:“师妹,你真没良心,还帮你去告陆呦状呢。你卸磨杀驴。”
他当日被徐千屿委派去给徐见素通风报信,叫他查陆呦阁子,倒与陆呦擦肩而过。那少女面如琉璃花朵,鼻尖红红地往外跑,惹人怜爱。他觉得她不像是那种人,不过这念头也只是瞬,便被他抛诸脑后。
徐千屿抱臂往前走,眉眼笑:“卸磨杀驴,你是驴?”
阮竹清:“自掘坟墓。”
徐千屿走到外面,顺手将那根点不着哑炮放在戒律堂外石台上,叫它晾晾。
真跟去,胜算能大些,便冲他笑:“好。”
谢妄真拈去少女发上落花,出神想,又能与小姐见面。
*
虞楚从禁闭室出来那日,徐千屿拿束“满天星”。本来想点着再进去声势浩大地接人,但好像不慎拿到被雨淋过哑炮,点半天也不着。
她正在低头和炮斗争时,虞楚跑出来,把抱住她,将她撞个趔趄。
沈溯微将烟火点着塞给她,半倚墙上,习惯性看外面有无人来。
再垂眸,见徐千屿专注地看着满天星,晕光将她额心朱砂和双眼睛照得流光溢彩:“沈师兄,你
片刻后,满天星又被只苍白手拿起。
沈溯微带掌门口信,去安抚被徐千屿挠脸花青伞。从戒律堂出来,便听得三人打闹,他在室内驻足会儿,单是安静看着,没有打扰。等他们走,他才出来。
他将炮拿在手里转转,“满天星”被霜雪冻结,随后冰雪消融。
徐千屿这时折回来取虞楚掉下东西,迎面碰到他,眼睛瞪圆,似很惊喜。沈溯微没什表情,伸手将那束烟花递给她。
见她光看着他,不接,他便念诀生火,垂眸替她点上。
虞楚抽泣起来:“千屿、千屿,你说两天来接,没想到是真!怕死,怕死,、还以为会被赶出宗门,连罪己诏都想好。呜呜……们可以去水月花境,真好!”
徐千屿感觉到她瑟瑟发抖。虞楚在禁闭室那镇定,原来是强装,骨子里还是个没出息。便扑哧笑。
身上又是重,又有个人抱住他们。徐千屿隔着虞楚,用手艰难地将阮竹清推开:“你有毛病?沉死,走开。”
阮竹清道:“们三个人起出事,也担心好几日。你们两个在这里抱头痛哭,也想哭下。”
徐千屿很是无语,虞楚却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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