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香惊讶道:“什?”
“介道门中人,断不可能救你于苦海。”沈溯微淡道,“郭义包下你个月,她是郭义妻子,你命运掌握在她手中。何不讨好她,却讨好。”
这道理黎雪香自然明白,不过是看着赵明棠年轻好拿捏,没把她放在眼中;又见郭恒则是个年轻君子,有机可乘,才如此行事。
但眼前男人两片薄唇碰,竟是凉薄无情,叫他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不由大损颜面,黎雪香恼羞成怒道:“因为就是下贱啊。”
“你们二位在泥淖之外,哪知们这等腌臜人苦处。”她冷冷道,“虽是头牌,但今年已二十有八,自几年前起生意滑落,门前冷清。这地方唯利是图,绝不是做慈善,若不想些法子巩固生意
妆台上乱七八糟全是些雪花脂、梳头水、胭脂,多面小小镜子,并不引人瞩目。
“也不看看祸都是什样人,来此地男人,不是酒囊饭袋就是色中饿鬼。便是死又有什可惜。”黎雪香勾唇,细长眼中闪,抛出钩子般,“道爷,像你就不用害怕呀。祸不到你身上。”
见沈溯微睫毛都未动下,她又伸出丹蔻十指摸向桌上放着木剑:“你们道士身上仗剑,木头剑,可砍得动人吗?”
还未碰到,沈溯微动作极快,将剑收回箭囊:“此剑斩杀邪祟,锋利无匹。”
黎雪香手悬在半空,反娇声笑:“怀疑是邪祟,那你就把斩呀。”
“没谁支使,就是自己干。”
断成两截蛊母摆在桌上。这蛊母比蛊虫个头短胖些,通身浸足殷红胭脂色,触足还翘着,死不瞑目。
黎雪香欣赏着自己柔若无骨手,拒不肯交代胭脂蛊来历。
沈溯微问:“你从哪里得来蛊母?”
“生于苗疆,从小养着不行。”黎雪香掩口咳嗽几声,面色破碎,看来那蛊母离体,也令她元气大损,“杀你们也杀,现在还要如何?”
“现在就把你斩。”身后娇喝传来,黎雪香面色凝。
徐千屿用鞭套着她脖子,蛮横道:“你方才说得很不对。你不仅祸及那些男人,你还祸及隔壁孪生姐妹,中蛊之人还要祸及旁人妻子。说得你自己很侠义似。”
黎雪香怕伤及自己娇嫩肌肤,两手握鞭,狼狈地仰着头,眼却看向沈溯微,目露责怪,那意思是说:她这样待人,你岂能袖手旁观?
看着是个端方君子,怎不怜香惜玉,容得下这般夜叉,行事毒辣!
然而沈溯微瞧徐千屿眼,见她也没有用力,并未出言指责,反看向黎雪香,他眸如玉石,清透至极,问道:“你待她和待,态度为何截然不同?”
沈溯微道:“蛊虫祸人。”
徐千屿在黎雪香闺房转圈。床前悬挂红罗帐,窗前是遮光紫纱帘。光线昏昧,倒没有魔气。
魔气只在蛊母勾住蛊虫瞬出现,蛊母死便没,黎雪香只是凡人。
倒是那柜子上,有座小香炉,里面还插着两截烧成灰线香。但香炉背后既无观音也无佛像,随便摆着张白瓷浅盘,盘里装些水。
徐千屿心中动,回头见黎雪香没留意她举动,将个小铜锣状物什,掰两份,成两面模样小镜子,将其中面,斜靠在妆台大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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