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徐千屿给她下达命令,叫她每天得四分。徐千屿走成十日,虞楚前几日浑浑噩噩,每天睡到日晒屁股;后几日觉得不行,得起来追进度,口气补三十多分。
但死活还差五分。
听说徐千屿回来,怕她检查她进度,虞楚不敢回郭府,就捧着莲花在外风餐露宿,看还有没有飘零“点心”能让她吃到。
结果走几日,无所获,只得来投奔阮竹清。
阮竹清在催促声中将最后口包子塞进嘴里,唔唔道:“你怎那怕她啊。”
徐千屿睫毛簌簌,无法抑制地脸红。
半晌,她感觉沈溯微冰凉手指落在她面颊上,然后稍稍用力,似想掐她脸颊,令她很是吃惊。但过片刻,她反应过来,他是在擦去她脸上胭脂。
这胭脂是当日从玲珑璇玑那里得来,到底是风月场合之物,里面掺有露水百合香,动摇心神,她不知晓。
沈溯微将她脸上胭脂点点擦干净,心绪已平,当此事没发生过。
她年纪小,兼之醉酒,意识混乱也可以理解。连爱魄都没有,举动不掺别意思,同上次样,都只能算作意外。
但他又知道,不是如此。
他们大约直保持着距离,正因为徐千屿从未逾矩,心魔幻象中她从他身上摸走她想要之物时,才似戳破静美表层。
他才会是那种感觉。
既毛骨悚然,又浑身战栗。
此时徐千屿已经吓得不敢说话。
着她脊柱下移,她便知道他神识又要探入,怔息,也悄悄沉入灵池。
沈溯微神识绕着冰壳观察圈,看到漂浮在徐千屿灵池周围意识,果然比前些日子更大、更明亮。
师尊说是初具元婴之形,实际上还差得远,只不过长出几个小小尖角。
那意识光球似小乌龟般手脚并用,道比以前动得快许多,瞬间游到眼前。
他神识往左边转,她也往左边飘;他往右边转,她也往右边飘,似在隔着冰球,好奇地窥探外来物。
虞楚小声反问:“你不怕她吗?”
“你说得也是。”阮竹清点点头道
他拉上帘子,不再逗留。
但袖中指尖微蜷,残存着点露水百合香,清新又暧昧不去。
*
翌日,虞楚总算在街上处早餐摊上找到阮竹清。
她坐在凳子上,哀求吃着包子小月,“你就帮帮吧。”
她拿意识同那两缕神识玩儿,忽而想到上次之景,时头脑发热,便想擦过去试试。
但没想到如今她意识如此之迅捷,她只是稍微意动,它便直接冲出去,后悔不及,已撞断山腰,洪水倾泻,覆水难收。
徐千屿在冲击中感到丝惶恐难安,怕惹怒师兄,但幸而她是“醉酒”,师兄若责难起来,就推说做梦,做梦总不是人能控制吧,实非她意。
如此想,便继续装睡。
如雪月色中,沈溯微冷眼注视着她脸。
他神识刚停下,徐千屿意识光球陡然飞出冰壳,朝他撞来。
沈溯微立刻抽出神识。
如今徐千屿意识更强,他修长手指瞬间攥紧床沿,闭目稳住呼吸,亦试图平稳紊乱心跳。
因为两人都刻意屏息,空气时寂静得针落可闻。
闭眼时,沈溯微心想,若徐千屿总是如此混账行事,前世他身在无情道中,依他性子,杀她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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