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姓姐妹都是术法宫弟子,笑里藏刀,梳子上被她们下法术,梳下便要挂下不少头发,前世她们便用这招激怒徐千屿,却装作不知她为何大发脾气。
徐千屿那时还小,又是剑修,直觉有异常,却看不出法术门道,生生吃暗亏。
眼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姐姐原想忍忍,教她梳两下,等梳子到自己手上,解开法术便是。偏生徐千屿梳下又下,就是不停,每当她想接过梳子时,徐千屿便换手到另边。
几次三番摸空忍痛,她忍无可忍,豁然立起:“有你这般欺负人吗?”
张姓姐妹入门已有三十多年,见徐千屿名不见经传,才来没多久便进内门,心中妒恨。又见沈师兄嘱咐,竟是叫她们教她梳头,不免啧啧。谁知内门师妹,还要人帮忙梳头呢?
这大,连头也不会梳。不嫌害臊。
二人相视,眸中闪过丝讥笑,面上却热情笑道:“小师妹,你坐下来,帮你梳头。”
谁知徐千屿站得端端,同说话姐姐道:“师姐自己先示范遍,看看就会。”
“那怎能行?”姐姐笑容凝,自是不愿,还欲巧言令色,徐千屿在她肩膀上压,她手上灵力磅礴,直将姐姐压得坐在凳子上,梳子也给她夺去。
原本切都好,但沈溯微道:“师尊叮嘱,明天梳平整些头发。”
徐千屿道:“凭什?”
此事全凭个人好恶,沈溯微答不出来凭什,没有应声。
每日梳螺髻,徐千屿也有些腻,换个发型不是不行。可转念想,她又没好气道:“只会梳这种。”
沈溯微有些意外:“你为何只会梳种?”
。”
徐千屿被沈溯微拉着走,还在回头喊:“师尊,要昭月殿房契!”
徐冰来摁着太阳穴,只觉脑瓜子持续发晕。
待徐千屿走,他招来童子问:“咱们仙宗房子,可有房契吗?”
童子懵然。
张姐姐伸手去拿梳子,徐千屿将梳子举高,让她拿个空。
她忙给妹妹使眼色,妹妹在旁笑道:“师妹将梳子给姐姐,她才好示范啊。”
徐千屿低头把玩梳子,恍若未闻。
妹妹看着她截皓腕如雪,隐隐胆寒,感觉碰到个硬茬。
徐千屿将梳子转圈,将姐姐头上发簪抽,散下她头发,梳下。镜中姐姐面色扭曲下,强装平静。
徐千屿冷着脸,心想,那不是有你吗?当初便没学。
不过这话她不便出口,沈溯微果如前世般出门寻人:“那叫个师姐来教你。”
徐千屿见他出门,没有阻拦。
过会儿,镜子内映出两张笑吟吟面庞。
来人是两名年长外门弟子,都姓张,平素以姐妹相称,形影不离。她们时常过来讨脸熟,内门诸人都认识她们,觉得她们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另个童子天真道:“掌门,房契是何物?”
只有名年长些小童道:“师尊,蓬莱阁子当初是弟子以法术起建,仙门住所,不通买卖,故而没有任何契。”
徐冰来呵然笑,将杯中茶饮尽。
这个野丫头,脑子里就装这亩三分地,不愧是商人之女,庸俗。
昭月殿常年空着,内装应俱全,无需携带他物,徐千屿当日便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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