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发脾气?
垂手而立小童心道,半夜里点灯折腾人两次。这百年来,掌门少有这纠结时候。
徐千屿将房契收起来:“谢谢师尊。”
徐冰来刚松口气,徐千屿又叫道:“师尊。有没有什法子,倘不
左右真假,不过是以法术将上面文字略加修改。以徐千屿修为,不可能看出端倪。
吹干墨迹,徐冰来眼中笑意忽然凝。
他到底在什?徐千屿不过个筑基弟子,撒泼吵闹,是她没有规矩。他堂堂仙宗掌门,遇事竟然开始想着如何安抚她,难道怕她不成?
他半夜竟然行此事,无聊,且荒唐。
徐冰来面色倨傲,手捏便将那份抄绘房契化为齑粉,撩外袍,矜然躺下。
自徐千屿走后,那声音萦绕不去,怎感觉树上虫子都在喊房契和地契。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睡好。
他听会儿,自觉无趣,何必为这点小事庸人自扰。
他闭目以神识塑道屏障,将夏夜虫鸣挡在阁子之外,继续歇下。
徐冰来躺在床上,须臾,他又坐起来。
深夜二人交流各自心得。
系统化身三只蚊子,在空中排着队横着、竖着、斜着飞:“怎样?”
“还不错。”徐千屿看会儿,点点头,转头看向圈界内小虫们。
她心念稍动,蝉便齐齐发出鸣声:“房契房契房契房契——”
瓢虫也振翅,发出颤响:“地契、地契、地契。”
登时所有声、色、气旋转倒转,将她围在中间,仰头看天广地宽,万物渺小。
昭月殿晚风习习,徐千屿仍是汗湿衣襟。她睁开眼,耳边有蚊虫嗡嘤,半晌才回神。徐千屿刚要赶它,蚊子晃晃,说话:“是!”
原来是可云啊。
徐千屿便要拍另只。
系统:“别打!这个也是。”
……
翌日,徐千屿莫名被叫到掌门阁子内。
她跪在帘外,看着手上房契。
“这就是昭月殿房契?”徐千屿平日里很少接触房契,其实看不出来。不过在徐冰来听来,这质疑显得相当刺耳。
“房契都给你,你还有何不满意?”徐冰来在帘内大发脾气。实则是头次做这种伪造哄骗之事,用以掩盖自己心虚气短。
若说没有房契,徐千屿恐怕不依不饶。他忽然想到,反正徐千屿也不知房契是真是假,他画份给她不就是?
反正她就是要这张纸,有便安生。
如此想,立刻捻诀点灯,把睡眼惺忪童子招来:“来来,给找份人间房契。”
童子:“……”
半夜,徐冰来满意地对照两份房契。
系统:!!!你把虫子炼得会说话!
这是人干事吗?
徐千屿十分满意,将它们全捡起来,兜着送出窗外:“去吧。”
是夜徐冰来双目微睁,从榻上坐而起,侧耳凝神,面露疑惑。
是他疯?
徐千屿疑惑:“你在干什?”
系统道:“看你如此认真,也要努力修炼!”
从花境中出来时,它把自己分为二,化蝉抢镇魂锁,结果因为太不协调失手,叫它耿耿于怀。
反正它闲着无聊,就练习把自己分在两个蚊子身上,让自己变得更加有用。
徐千屿闻言,深受鼓舞,又爬起来去给陶罐浇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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