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乱。
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亦需耐得住性子。徐千屿身无爱魄,她口中对他“喜欢”,同对珠宝绫罗,对新鲜玩具喜欢,别无二致。
若是让她太快得到,等她失却新鲜感,便会被弃若敝履。
沈溯微却已停下,几下帮她把头发挽好,又以手指耐心地将她唇上水光擦干净,抽出木牌帮她接,道:“准备下去赛场。”
师兄果然绝不会允许她弃赛。
修士对战如搏杀,每次都需严肃对待,对手可不管你前晚上有没有睡着;若不能尽快调整状态,便有性命之危。
徐千屿自知没有还价余地,便捏火诀撑起来,失魂落魄地离开。
走之前她回头看眼,有些纳闷,又很不甘心:师兄怎点反应都没有呢?
师兄气息如水倾覆下来,柔和地将她包裹,但步步紧逼,绵密地将她绞杀。到后面二人呼吸紊乱,叫徐千屿有溺水之感,方知她先前嘴唇相贴是如何小打小闹,产生些恐惧之意。
“……”她偏头想呼吸下,沈溯微却已追上来,不给她说话机会。
两人唇短暂分开,徐千屿喘息不定。
徐千屿本想发脾气,但求生本能使她光顾呼吸,脑子里亦万分糊涂。
“还要?”沈溯微轻声问,不待回答,又侧头吻上去。
气未散:“你喜欢?”
徐千屿抓住他手,还想继续,挪半晌,他纹丝不动:“承认,才可以。”
徐千屿想想,承认也无妨,便干脆道:“喜欢。”
“可以。”
见她疑惑,沈溯微淡道:“可以是你。”
火光中,沈溯微坐在剑冢内望着她。他衣摆铺开,如绽开雪莲,干净得如同被冰霜洗濯过。头发衣饰纹丝不乱,表情亦如素日般平淡,除唇有些红,几乎看不出方才发生过什。
见她眼神闪烁地回头看,沈溯微直直看着她,同她道:“下次们再来试别。”
徐千屿脸上发热,有些待不下去,直接贴张蝰符穿墙跑。
徐千屿走,沈溯微垂眸坐会儿,想站起来,抽出尺素剑扎入地下,握住剑鞘手太过用力,隐在颤抖。
尖锐痛感从手心传出来,帮助他清醒。
不知是不是缺氧,徐千屿不住地往下滑落,沈溯微便顺着她蹲下,将她困在石壁与地面夹角。
这次竟如春风化雨,温柔细致许多,徐千屿寻到空隙,连忙回吻他。沈溯微便耐心地等着她胡乱啃咬完毕,再吻回去,来回,似在教她,直至她步调和他相同。
这时,腰上木牌嗡嗡作响,响好会儿方才将她神智拉回。
徐千屿想起来,清晨她有场比赛。
她觉得很难受,脑袋昏沉,捏着木牌没接。争强好胜如她,平生头次产生弃赛想法。
“但是,”他低下头道,“不能找别人,只能是,可以做到吗?你若允诺,便答应你。”
徐千屿盯住他半晌,点点头。
沈溯微道:“好。”
徐千屿凑近师兄,触碰他唇,新得到东西总是新鲜,如雾般难以琢磨,她便总想去确认。
忘继续打火诀,手上火光烧到尽头,光亮灭,沈溯微忽然将她抵在墙上,抱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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