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绍继续跪在空庭中画符,只是身边再无陪伴。
过会儿,忽然发疯,将符书扯烂。不知什时候,夜风吹动铃响,花凉雨出现坐在身旁,手上托着符书,发丝与披帛飘荡。她坐在孚绍旁边,指导他画符。
孚绍又将缝人话讲遍,花凉雨只是笑笑。
阶上深处露水,院中有桂香,但细辨,像桂花酒酿味道,甜丝丝。
微醺酒酿气息从花凉雨身上传出来。
“可是师弟如此用功,为何连们鬼修修为增长都比不上,真愁人。”
“师弟,”碗中女鬼小心地戳戳这名面色阴郁男童,道,“你可有什神通?”
孚绍眼睛死气沉沉,最是怕人:“什是神通?”
“就是你擅长,但旁人都不擅长事。”
孚绍垂眼想想:“会缝人。”
徐千屿抓住灵蝶,目光扫过夹在其中沈溯微名字,心在狂跳,虽然这信不是师兄回,但她也能感觉离他更近些。
她也学着对面,将落在妖域众人姓名写上去,放飞灵蝶。
沈溯微看到众姓名中,徐千屿姓名,心中稍慰。将灵蝶揣进袖中,看向前方。
孚绍长跪在台阶上,手捧符书,面色阴郁地看,旁边摆着只碗、个瓶、把伞。
到午夜十分,空寂庭院忽然吵闹起来,只见那碗和瓶都长出胳膊和腿,赫然是两个十三四岁少女模样女鬼,那伞中也飘出个虚影,是个头戴蝴蝶结骷髅。几人切切察察地画符。
他于是想到师姐们话:大师姐又去应酬,好像有不少人喜欢她,挽留她。
孚绍侧眼,游神看向夜空中飘下花瓣。
花瓣倏然消失,令他下颌缩。
花凉雨将符书递给他,那上面竟出现枚完整花瓣,似画上去般。花凉雨道:“这是神通,以凝视封禁术。出生时,族人也视为不详,怕多看眼会让他们丢性命,直以布条蒙着眼睛,想来跟你‘缝人’也差不多。但使用得当,它也不会如何。”
“你不怕吗?”孚绍忍不住道,“师父说,会行差
“缝人?”
“比如将死人与狗缝在起,让人活过来,还会学狗叫;又或者将蝎子缝进鬼肚子里,自此这鬼爪上就有蝎毒。”孚绍越说越兴奋道,“你们三个,也可以缝在起。”
他说完,庭院里女鬼鸦雀无声。
只听叮呤咣啷阵响,女鬼们躲进碗和瓶中,只张开四肢,像避瘟神般奔逃进阁子内。挂着铃铛青色油纸伞也想跑,但行动不便,“啪嗒”摔在地上:“……”
半晌,碗中女鬼从阁子里伸出只鬼手,把花青伞捡回去。
“这个有效符术大全可真难,昨天才背又记不得。”
“师姐又去应酬?宗门昨日梁上添宝灯,差点将照得魂飞魄散,听说是梦影宗长老送给师姐,很是值钱,前些日子潜龙长老夜明珠可以换下。听说潜龙长老还送师姐衣裙布匹,师姐说宗门用不上,没有收。”
孚绍刺啦撕去页纸,揉成纸团,发出刺耳声响。
女鬼们道:“快临摹吧,会儿师姐又说们不如新来师弟用功。”
“们是鬼,画不阳符,师弟是人;而且师弟可以画整天,们却只能夜晚现身,自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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