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来也展现出仙宗掌门气度。他虽不喜水微微,但来者是客,随水微微并送还法器、丹药足足装两箱。
童子们帮水微微打包行李,将许多白瓷瓶塞进箱奁内。
徐千屿觉得这三角状药瓶很眼熟,她想起洛水给她送丹药也是同样瓶,忙扯住个童子:“这是她平日常吃丹药?怎是灵越仙宗丹药?”
童子不以为意:“灵越仙宗本就是炼丹炼药大宗,四大仙门常备仙丹,有半都是出自灵越,没有什奇怪。这个皓土三
半晌,花青伞噗嗤声,笑得浑身颤抖:“以为你多厉害呢。”
徐千屿暂不想修炼。破天荒地,她去看水微微。
童子们直不叫她见水微微。他们说,她出现会刺激到水微微。自然,在家被水微微揪着打窝囊日子她也过够,于是每每隔窗看两眼便作罢。
童子禀报说,水微微状况已经大好。
徐千屿自窗外,能看到水微微同照顾她侍女谈笑如常。因在仙宗吃仙丹保养,原本应该年逾四十水微微甚至比刚至蓬莱那年还年轻些。
无真眸光落在徐千屿阴沉脸上,似在思考。徐千屿抬头,无谓地看着他。忽见他背后条三尾黑蛟幻影自两肩冲天而起,巨口大张,咆哮震动,带得扬尘落叶无数。引她反手摸剑,战意激起。
但无真如今是鬼,幻影很快如烟而逝。
徐千屿道:“什东西?”
无真道:“天道法相。所谓‘法相’,是修士最根本特征,是你路凝成道心。可以是人、是鬼、是妖,变换不同皮囊,但法相既出,其凶煞永恒不变。”
无真:“你觉得怎样?”
“又画错。”花青伞指头戳在徐千屿后脑勺。
落笔瞬间,符纸燃起炙热火舌。徐千屿扬袖将其拍灭。
花青伞看着堆废纸:“哎呦,没有男人活不成是吗?”
花青伞话中轻蔑,和她戳那指,忽变得尖锐难忍。徐千屿拍案而起。花青伞退半步,声气弱:“干嘛,你还要打不成。”
徐千屿抿着唇。
她有截瓷白修长脖颈,背影显得孤傲难以亲近。原来不歪脑袋说话水微微是这样,徐千屿感到有些陌生。
“把她送回去吧。”徐千屿突然说。
徐千屿当日发信蝶请示徐冰来:水微微已不疯,人间十年,念外祖父年事已高,恳请送水微微回家,令家人团聚,也令外祖父能享天伦。
徐冰来很快准,安排车舟,即日启程。
水微微听闻能回家,惊喜感恩不已。
徐千屿不解其意:“感觉很厉害。”
“修至半步化神,便可唤出法相。”无真停顿下,道,“如何?觉得很厉害话,今日开始练习‘从金丹到半步化神’。”
听到此处,徐千屿眼里疑惑光又寂灭,推开门走。
无真:“……”
花青伞:“……”
沈溯微走后,她再没有回过昭月殿。她梳回原来双螺髻,住在花青伞处。她不是恨花青伞。她生气是,这种烦躁给自己带来影响,居然好多日都没有消散。
做什都不顺。
符纸在指尖胡乱碾成灰烬。
黑衣少年身形凝聚,插进二人中间,将花青伞向后挤退半步,凉凉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花青伞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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