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棠知道这些皆是左邻右舍,崔家就算没有落魄,也不过是商贾而已,可不能端着架子,招惹邻居们嫌弃。于是她停歇下来,微微含笑道:“夫家姓崔,只管唤崔娘子好。”
不过尹婆子却意犹未尽,继续发问道:“崔娘子官人是做什,从何处迁来?”
眠棠含笑回答:“官人是商贾,从京城里迁来。”说完便举步想走。
可是尹婆子却眼巴巴地站起来问:“既然是商贾,在何处置办店铺?”
这个柳眠棠就有些答不出来,她不禁回头看向李妈妈。
见李妈妈认错,柳眠棠也不欲深责,只温言叫她起身。
自己到底是年轻,如今大病场,早些时候,起身都不可自理,也难怪下人们失规矩,不将她放在眼里。
李妈妈是崔家老人,据说是看着九爷长大,既然如此,看在夫君面子上也不可太多深责。
既然敲打她后,她也识趣,那这话便到此。
整装完毕后,她饮过稀粥,挑拣衣箱里件掉色不太严重白底暗花衣裙穿上,然后便准备出院上马车。
久没有出街走动。想着明日能出去闲逛下,看看灵泉镇风土人情,这心里还是有些雀跃。
第二天大早,还未等她起身,李妈妈已经端着洗漱热水入屋唤着:“夫人,该起身。”
柳眠棠懒洋洋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心道:平日里支使不动,今日倒是殷勤,不用喊便来侍奉人。可见是夫君归家缘故,让惫懒老仆也捡拾规矩,用心差事。
既然端来热水,她便不好再赖床,只起身洗漱,绾发梳妆。
平日里,柳眠棠是不喜胭脂水粉类。可是昨日夫君番心意不好辜负,于是略微薄施水粉,点绛红唇。
说起来,这话她也问过李妈妈,李妈妈当时含糊地说是镇子里,可是哪处,也没说清楚。
现如今听邻居问起,自然要李妈妈回答。
那李妈妈许是早晨被她申斥番,直心绪不佳
可是李妈妈却说:“昨日东家走时候特意吩咐老奴,今日让夫人您步行出街,赵神医说过,您得多走走,那手脚才恢复得更好。”
此话在理,屋外阳光正好,趁着初升日头还不灼人,在春花烂漫香气里走走,确是惬意松缓得很。
于是柳眠棠便带着李妈妈走出青瓦屋宅。
此时已经是过早饭时候,北街男人们出工都早,北街缝补婆娘们也都聚在门口晒太阳。
那多舌尹婆子看青瓦院落美妇人出来,立刻自来熟稔招呼道:“敢问这位小娘子怎称呼?”
李妈妈透着铜镜看过去,只觉得这女子当真美得炫目,那股子美竟然隐隐透着股摄人妖孽之气,不由得微微冷哼声。
柳眠棠已经习惯李妈妈阴阳怪气,趁着梳妆时,不经意地问:“李妈妈,失忆前可曾重责过下人?”
李妈妈替她戴着银镯子,回道:“夫人待人宽和,并未重罚过下人。”
眠棠听,回头冲着她微笑道:“既然不曾,李妈妈为何总是对着意气难平,似乎有什不满之处?”
李妈妈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直言不讳,微微愣下后,咬咬牙,跪下道:“奴家出身乡野,说话透着粗鄙,若有不周全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