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眠棠可真是有些伤感,眼圈都微微见红,如同做错事孩童般,怯怯地看着崔行舟。
不过淮阳王连夜赶来,可不是跟她摆家酒,只挑拣着重点,温言问道:“你制服那位公子身手不凡,是何人教你?”
不解崔行舟,都会觉得他是个宽厚寡言之人,无论喜怒,从不露于色,是个再谦和不过君子。
柳眠棠自从回来后,直担
于是她又路小步轻移,走到到书桌旁取自己下午醒来后,咬着笔杆挖空心思写下状词,呈递给官人看。
那小子若是自知理亏,忍气吞声倒也无事。可若狗仗人势,又来寻麻烦,少不得要让夫君到郡上告状,免得守备先来问罪。
崔行舟没想到这位落难小姐今日闹这场后,还有闲情逸致写状纸,终于微微挑眉,伸出长指捏信来看。
平心而论,那字写得……真够难看。也不知这位小姐待字闺中时,究竟精习什,针线活和书画似乎都不擅长。
不过若细看几句又发现,虽然字如蚯蚓扭动,却语言老辣,句句捏本镇守备要害,从纵容亲眷当街调戏民女,路扯到影响淮阳王官威,字字句句忧国忧民。
不得擦拭,只赶紧踩着便鞋,拢着长发迎过来,屈身施礼道:“不知官人今夜回来,也没有让妈妈备饭。不知官人可曾在外面填腹垫肚?”
她迎礼姿态算得标准,但是能看出是因为腿部无力,稍显笨拙。
毕竟她醒以后,手脚都是废掉,想要如常人那般灵便,已经不甚可能,真不知她白日里是如何拿捏三个大男人……
眠棠施礼后,对面夫君却久久不曾言语,她因为白日闯祸,有些做贼心虚,赶紧歪抬头看官人脸色。
崔行舟看着她欲盖弥彰样子,解开披风,捡旁椅子坐下,平和问道:“今日出街,可还逛得开心?”
柳眠棠趁着官人在看时,又拿笔纸端砚,将信纸铺展好后道:“字难看,不上大雅之堂,还请官人劳神,替誊写润色,也好递呈郡上。”
崔行舟将眸光从信纸上移开,看着在眼前字摆开笔纸,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失忆,却到底带些她男人匪气。
也不知陆文那贼子是怎色令智昏,宠溺着这女子,竟让她这般自作主张,无法无天。
想到这,他轻轻放下信纸道:“你不是伤那守备侄儿吗?真要细说,只怕你要赔给那位公子汤药钱……”
听要动钱,眠棠终于眉头微蹙,轻声道:“虽则听说那位淮阳王是个清正爱民,但以民告官确是有些吃亏,家里钱不多,要是被那劳甚子讹诈家底,可就糟糕……夫君,错,请君责罚……”
眠棠觉得敢做便要敢当,何况她在暗巷子里扎得痛快,却给官人留下麻烦,事后冷静下来,确是她错。
于是她抿抿嘴,敬奉夫君杯茶水后,便老老实实说今日之事。
当然,她穷凶极恶逼人吃屎那段,且略过不提,免得官人误会她是刁毒女子。
可是眠棠说完后,崔行舟眉峰不动,垂眸吹着茶杯上茶梗。那英俊面庞如静水,看不出什波澜起伏,颇有些深不见底。
柳眠棠看官人没有发急,心里也有底,觉得自己祸事闯得应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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