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能主动入她铺子里,又都是俗人而已。虽然眠棠卖力解释通,并指引他们去看那蜻蜓眼儿,可是他们除叫几声“高啊”之外,便再无下文。
原因无他,他们给价钱太低,实在对不起陈先生这些日子呕心沥血辛劳。
时间,柳眠棠脑子里演绎无数适合自家铺子典故,虽然情节精彩,但独缺个贵人,时间忍不住长吁短叹。
这日中午阳光正好,院子飘逸着阵阵饭香,北街宅院里摆着高矮两张桌子。
眠棠和崔九坐在高桌上。而莫如与李妈妈两个婆子在靠近小厨房门口矮桌子上吃饭。
柳眠棠如今在灵泉镇也算是居住月余,加之她走访各家瓷坊时候,也结识不少行内人,解到不少行当不成文规则。
卖瓷器,三分靠瓷器成色,还有三分靠铺子名号,剩下四分,就看掌柜会不会吆喝。
所谓吆喝,就是得用典故。譬如灵泉镇头号贺家老号,他家烧制瓷器窑炉是当年先帝宠爱熹贵妃亲自评鉴过。
据说贵妃当年没入宫时,甚是贪玩。次她随着父亲选买瓷器,入窑坊,想起干将莫邪夫妇铸剑故事,也效仿之,顽皮剪绺头发扔进窑子里,没想到开炉时,竟然烧出七色流光上品。
先帝宠爱熹贵妃,连带着也爱上灵泉镇七色瓷器,从此以后贺家老号就成皇家御供作坊。
指引下,路踉跄而来。
柳眠棠眼力好,离老远就看出是恨笔居士陈先生。
她见他跑得急切,便也站起来,赶着往前走几步。
而陈先生路走得急,加之心情激动,说话都抖得不成音:“崔……崔娘子,成……成!”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块棉布,里面包着块炸裂盘片。
主仆起用饭,显然不符合王府规矩。
奈何这里是柳娘子当家,她说既然到饭点,分着两张桌子吃就好,不然非要等主子吃完
而先帝废太子,改立熹贵妃儿子刘棠为太子,并顺利登基,成为当今万岁。
从此以后,贺家老号在灵泉镇更是地位稳固无人能撼。
柳眠棠倒是没有胜过贺家,成为灵泉镇头筹心思,不过希望盘子卖出个好价,将名头打响而已。
可是依着灵泉镇老字号们成名路程,她家“玉烧瓷坊”万事俱备,只缺叫得上名头典故。
这时间,眠棠也找寻不到秦始皇指甲,或者是玉环娘娘头发,只郑重将那两个盘子用上好檀木架子供起来,等着哪位贵人慧眼识宝,发现这等奇巧之物。
柳眠棠赶紧接过来看,只见上面有只蜻蜓,仔细辨认话,能看出里面是清晰女子倩影——陈先生终于能成功地在光洁瓷盘上作画。
只是可惜是,不知是不是窑温问题,手绘盘子在最后次定型时候炸裂。但陈先生既然掌握蘸取颜料作画窍门,再做次也不成问题。
那刻,盘踞心头多日担忧终于可以扫而空。柳眠棠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
第二日时候,眠棠大早就起身,来到陈先生暂居窑坊。陈先生又赶着绘制三个盘子,分作两个窑炉烧制定色。
到日落时分,烧裂个,剩下两个盘子定色稳定,画作完美地呈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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