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好
崔行舟也是饿,寻思着做熟就行,于是点点头。
看夫君点头,柳眠棠便欢快地挽起头发,用巾布包裹好,然后拉着崔九坐在窗前桌子旁,挑亮烛光,磨好墨汁,让夫君写字。
夫君字写得特别好看,所以她最近央求夫君给自己写套字帖,自己闲暇时照着临摹之用。
安排好夫君,她系好围裙就坐在窗外廊下小凳子上,腿上放着小铜盆剪虾须子,时不时抬头就能看见夫君床下烛前写字侧脸。
崔行舟偶尔也抬头顺着大开窗户望出去,隔着淡青色窗纱,看着她剪几剪子,便要歇歇样子。
到灵泉镇上时,已经是满天星斗。回到北街宅子时,他原想着唤李妈妈叫东西吃。
可是眠棠却边披着衣裳边跟他说:“李妈妈早起时有些头沉,好像是昨天吃甜瓜贪凉,方才郎中来替她瞧过病,已经喝药睡下,夫君你要吃些什?来替你做就是。”
崔行舟觉得屋外入夜寒凉,眠棠这般出去会着凉,便又问:“新送来两个丫头呢?让她们做去好。”
眠棠无奈地摇摇头道:“芳歇和碧草看着也算手脚麻利,只是妈妈训导新人太过严厉,只倒水那样,就让她们练下午,可怜两个小丫头,手腕都肿。幸好李妈妈今天病,想着让她们好好睡觉,妈妈明天还要布置新功课呢!”
其实崔家也算不得大户人家,可是李妈妈规矩真多,那些个功课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倒水时居然要无声无息,不能溅出半点水滴,而且腰板手势都有讲究。
她手腕子不耐力,像这类活计,平日里都是婆子们去做。
又看到眠棠几次无力放下剪子,崔九最后到底是放下笔,大步迈出去,也顺手扯板凳来坐,接过她剪子,利落地剪起虾须子来。
眠棠最喜欢夫君点,就是说得不多,但是举动都是在心疼她。看着他原该握笔挥毫修长手指却做着女人活计,真是让她自愧自己无能,累得夫君不能回家立刻吃上热腾腾饭菜呢。
待得虾子剪须子去虾线,眠棠便学着李妈妈平时样子打蛋调浆子,然后给虾裹浆子下油锅里炸。
幸好她平时总跟李妈妈学,这次虽然是第次做,却也有模有样。
说实在,眠棠当初出嫁时,父亲给她请来女夫子都没李妈妈这龟毛。眠棠起初是拦着李妈妈,不让她这讲究,可是李妈妈看着两个小丫鬟没规矩样子,当真是心里容不下哦,只直勾勾地看着,脸儿黑得如墨汁般,副“不说出来,老身就要憋死”样子,更是无心炒菜做饭。
最后眠棠到底做甩手掌柜,任凭老去折腾那两个小,才算是换来家宅和谐,三餐定时三菜汤。
现在李妈妈睡下,两个小丫鬟怪可怜。夫君嫌弃粗使婆子腌臜,从不吃她做。算起来,也就只能自己动手。
崔行舟倒是知道眠棠手艺,只偶尔个别菜式做得像样子,像类家常菜并不拿手,刀工也般,还需得人来给她打下手。于是半躺在软塌上问:“你要给做什吃?”
眠棠想起还有篓子河虾,便说:“做炸虾吃可好?更跟李妈妈学,炸得酥脆些,撒些椒盐就能下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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