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苪兰不齿地冷哼声。
会,她定要赶在贺小姐之前,拦住车马,向表哥痛陈衷肠,让他莫要相信府内坏心肠下人挑唆,她确是病,并非故意找借口不嫁。
为让表哥相信,她还饮下郎中特制汤药,从昨天晚上起,身上脸上已经冒出红疹子,表哥见,绝对硬不下心肠!
想到这,廉苪兰难耐地搔搔自己胳膊,就是这药真让人不舒服,浑身奇痒难忍。希望表哥快些能来,她马前哭诉场,让表哥收回退婚书后,她也好回府去饮解药……
可是不会,就有官府差役敲锣喊人:“都散吧!王爷兵马早在昨天夜里就开拔上路!都散吧……”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顾及闺秀小姐面子。
只等明日大军开拔时候,她蒙上面纱冲到表哥马前表明自己愿意等他。
反正到时候,表哥已经准备离去,就算她愿意,也不能拜堂成亲。
这样来,既可以修补崔廉两家关系,又可以挽回表哥心思,更重要是,不必在战前于表哥匆匆成婚,全断自己退路……
想到这里,廉苪兰略心安些,静等第二天天亮,去出城路旁守候,等着表哥率领部队路过。
走嘴,加之都知道淮阳王此去,恐怕是有去无回,所以淮阳王退婚铭志,在百姓看来,也是正人君子之风,明摆着不愿意祸害人家姑娘守寡啊!
忠义两全年轻王爷,哪个听不点头称赞?
听着父兄话,廉苪兰倒是不流泪。
她知道此时最正确挽救法子,应该是自己冲到表哥马前,当众撕毁退婚书,也铭志番,表达非他不嫁,定要苦等他回来决心。
若是这般行事,便是天下最妙笔,也写不出同样绝美痴情。
廉苪兰听这话,登时愣住。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想得就是——表哥就这走。那她该怎办?
原来崔行舟查看路线后,觉得路程甚紧,所以昨夜收拾好行囊,带着子弟兵们不声不响地开拔出发。
没有办法,万岁
到第二天天明时,晨曦刚露,街头就熙熙攘攘站满从四面八方赶来人群。
廉家早占据路旁处茶楼,不必跟人群拥挤,便可静待眞州子弟兵。
不过廉苪兰身在高处,倒是看得清楚,那个灵泉镇贺珍小姐居然也来,正眼巴巴地伸着脖子,手里拿着成束花环。
看来表哥退亲事情也传到贺小姐耳里,她手里这捧花环,是打算送给何人?也不看看自己出身。就算表哥退婚,将来另娶他人时,难道还会娶个商家女不成?
其实不光是贺小姐,道路两旁挤满妙龄姑娘,个个都是手捧鲜花,准备敬奉那群热血好儿郎们。
可是,她又有些憋气。
表哥这般行事,全不顾廉家脸面,当然也不顾及着她。她那点子私心被他看破,就算以后成亲,彼此心内也存着疙瘩。
时间,廉小姐想到那次月下跟表哥共走小路,看着很短,走起来又觉得很长,默默无语地前行,他走得不算太快,可她就是跟不上……
但是,她又想到表哥给出退婚文书,理由还算冠冕堂皇,不算折损她闺名,也算是顾及着她。
廉苪兰独自气会后,倒是自开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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