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帐篷里没有别人,眠棠倒也不怕妄议官家,照实道:“这位王爷风流官司太多,招惹灵泉镇商女却不肯负责,惹得贺小姐患得患失,要死要活。如今不过打个仗罢,还非得与定亲许久未婚妻退婚,做足沽名钓誉噱头。你说那位廉小姐招谁惹谁?竟然这般可怜,好端端地被退婚……若是廉小姐,非在那王爷马前泼夜香不可!”
说到这里,眠棠心里越发来气,这个狗王爷最要命罪过就是带坏眞州子弟,竟然掀起和离才能上阵杀敌歪风!
真是叫人恼火!
只是她说完后,牛皮小帐里片沉默。等她抬头看相公脸时,发现他面色沉郁,不大痛快样
眠棠毫不怀疑地点点头。这若还是在灵泉镇北街,官人外宿穿别衣服回来,定然是有外宅藏娇。
可是夫君如今在军营里,跟帮不爱洗澡糙汉子在起睡,当真是难为直养尊处优官人呢!
所以稍显笨拙地缝好衣服后,眠棠还细心叮嘱相公:“被人错穿外衣倒也无妨,可是贴身衣服要看住,莫要跟人胡乱穿错内裤……”
崔行舟沉默地点点头,突然觉得那蹩脚谎话其实可以到头。
眠棠是个好姑娘,对待自己心爱之人至诚至情,自己何苦来去欺瞒她呢?
眠棠感念范大兄弟几次三番出手相助,只将他当成亲兄弟对待。听闻他还没娶妻,更是下包票,待回灵泉镇时,会将街坊里适龄闺女排列名单,挑拣个顶贤惠给他上门说亲去。
范虎不善言辞,更怕自己抖落王爷底细,所以只沉默点头,免得娘子再来啰嗦他。
而这路行军,每当入夜时,崔九总是穿着铠甲裹着身寒气钻入眠棠牛皮小帐子里。
自上次甜蜜喂药后,夫君彷如才跟她新婚般,变得很是黏人,尤其喜欢与她亲亲。
眠棠自己是将成婚后事情尽忘。她虽然也知道夫妻要在处亲热,才能怀有孩儿。可是夫君说她身子不好,不适宜要孩儿,那自然就不能亲热。
于是他决定开诚布公,说出自己身份。只是这起话得有铺垫,所以崔行舟酝酿番后问道:“你觉得淮阳王如何?”
眠棠正给夫君调配泡脚热水,听他突然提起八竿子打不着西北主帅,也不怎在意,照实道:“对于大燕来说,自然是难得忠心栋梁之才……”
听到这,崔行舟微微笑,开口道:“其实……”
可还没等他说完,便听眠棠又道:“可若这个王爷为人夫,嫁给她女子可真倒八辈子大霉!”
崔行舟看着眠棠绝美侧脸,忍忍,才没有踹翻脚下水盆,憋着气问:“……此话怎讲?”
这在对婚后夫妻生活无所知眠棠看来,理所当然。
可是现在她要说,就算不是为怀上孩儿,这般有事无事粘腻亲热也很好呢!
这天,当深夜十分,夫君再次钻入营帐时,眠棠般给他缝补衣裳,边说出心中疑问:“昨天你穿青色袄子还算新,怎今天就变得这旧?胳膊肘都是破……”
崔九沉默下,他每次来都临时抓个千夫长好换衣服,哪里注意过是不是同个人?
他随口道:“夜里同僚同住个帐篷,晨起时偶尔会穿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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