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武见她说得没正经,瞪眼睛:“满嘴胡言,看不罚你跪祠堂!”
可是他却因为眠棠没正经,冲淡时酸涩愁苦,只又看半响招牌后道:“听说,你曾经借名册去抄领月钱名册,说是要给叔叔大爷们买东西。不过最后,你份果子都没送出去……老,有些事情看得也没有年轻人长远。这几十年来,也算是对昔日老伙计们仁至义尽。该领情,也都领情;不会领情,也都是养不熟白眼狼。明日,将账房钥匙给你,你核算下。以后该发不该发,你就自己做主看吧。”
陆武何尝不知道陆府现在困境?只是他原先过不“义气”那道关坎。而且家里两个儿子也压制不住那些老家伙们。
可现在眠棠来处理这些事情,他却百个放心。
这丫头,是个有心计有本事,而且她是个有良心,知道该如何区分对待那些遗老遗孤。若是就此让陆家卸下重担,全家人日子,也能好些。
道:“你曹五有能耐,去别处装大爷去。可是这个厅堂里,哪张桌子也不是你!外孙女有本事在你嘴里抢食吃,你若不服气,拿出真本事来,少在这里吆五喝六!看曹爷你这身行头,加上你有本事侄儿,原本也不用陆家周济,从今儿起,陆家跟曹爷您算是恩义两清,还请曹爷以后莫拿陆武招牌晃人!”
陆武从业几十年,积攒下来人脉惊人。这个曹老船行做得这顺,是打陆家忠心耿耿老伙计名头,借老镖头春风。
可今天陆武将话头撂在这里,就是跟曹老五恩断义绝意思。旁边老伙计这多,这事儿兜不住,不多时就能传扬开。
曹五脸青阵红阵,做梦也没想到病许久不曾出府陆老爷子会出现在这。如今他生意不好,还须得顶着陆家名头疏通人脉,真不好立刻翻脸,于是又开始哭天抹泪,只说自己时生气,老糊涂。
眠棠却在旁不轻不重地火上浇油:“曹爷您可不糊涂,给人下绊子厉害着呢!你先前在码头那收买船工,让他们偷换们船行运几箱货物,已经人赃并获,扭送官府去。他们可说是你侄儿收买人。合计着几日官府也该上门拿人,要不……曹爷您先回去忙着?”
不过眠棠觉得不能托大,还是要客气想让下,只谦虚说自己才疏学浅,还要请
曹老五听得脸色变,加之不够脸,再也顾不得跟陆武忆往昔,攀交情,只急匆匆地赶回去。
而剩下那几个老家伙倒是会见风转舵,只说自己是受曹五撺掇,并不知内里有许多弯弯长长,然后个个也灰溜溜走。
偌大厅堂,在砸摔地狼藉中,陆武颓然站着,那向挺直背似乎都有些发弯。他走几步,出厅堂,抬头看看那“良心镖局”四个大字,似乎明白外孙女起这个名字深意。
他回头看看也跟出来,搀扶着他外孙女,叹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外祖父不中用,老糊涂!”
眠棠笑笑道:“隔壁州守备,貌似比外祖父您还大岁,前些日子新纳小妾,没几个月就见喜。外祖父可比他强健多,若是愿意也能当爹,再给添个小舅舅,何老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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