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忍不住摸向自己手腕子——当初她被人挑断手脚筋,抛入河中,会不会也是这芸娘手笔?
芸娘最后次见柳眠棠,是在灵泉镇上,还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现在看她摩拳擦掌样子,顿时吓得往后缩。
绥王瞟眼芸娘,她立刻知趣后退,不再打扰义父说话。
刘霈这才笑着又道:“看着你也有事,容过后再来找你……”说完也不问她住在那里,便笑着转身离去。
眠棠知道,依着绥王能耐,打听自己住在哪里是轻而易举,只是她想不透,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总缠着自己不放?
就在这时,李妈妈默默给眠棠身后提醒:“小姐,他是绥王……”
李妈妈当然见过少年时绥王。那时他已经人高马大,不过还没有留胡子。不过绥王却不认得李妈妈是淮阳王府下人。
只是看那婆子附耳说什后,眠棠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深深又看他眼后道:“阁下总是这当街拦着女子,要人给自己引路吗?”
绥王笑笑:“分人,并非谁都配得上伴左右……”
“义父,他们说马车在半路断轴,几时便能派新来……”芸娘也刚从船上下来,刚才听见侍卫说话,便赶着过来跟绥王说话。
想到这里,绥王大步流星地下船,走到正被芳歇搀扶着慢慢走眠棠跟前,笑着道:“你倒是有缘,在这里遇见。”
可是眠棠却抬头疑惑地打量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男子,只见他身材高大壮硕,虽不是斯文长相,却也带着贵气。总之是个英武魁伟男子。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啊。于是她蹙眉问道:“您……是哪位?”
不怪眠棠认不出来,绥王刘霈以前做得是带发修行打扮,披头散发,还蓄满胡子。
可现在他“还俗”,束着金冠,胡子也只留唇上,修剪整齐,看便是个富贵王侯气派,叫人上哪里认去?
绥王来此,还真不是来寻眠棠。他此番从京城回转,原是打算来西州寻访位高才。
这个人当年乃是殿试探花出身,文采韬略过人,可惜因为朋党案被牵连,所以贬出京城。他曾经在眞州赋闲段时日,新近又出仕,却只做西州小小
绥王虎背熊腰,正好遮挡他面前眠棠。
直到芸娘走得近,这才看见立在那柳眠棠。
芸娘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眠棠,仿佛下子被掐住脖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眠棠则深深看眼芸娘。大舅舅曾经说她在仰山呆很久,而这位芸娘似乎也是子瑜公子爱慕者,最后好像也是相处不甚愉快样子。
而且……想起以前在灵泉镇上,芸娘雇佣个肥胖子冒充崔九行径,当真不是什好鸟!
刘霈见她认不出自己,笑意更深:“先前在你铺子上买过瓷器,是你亲自招待,怎就忘?”
眠棠听,原来是以前灵泉镇瓷铺子主顾,只是这显贵位客人,她怎全无印象?
当下她也是微笑着应付下,便转身准备上船去。
可是绥王却不肯让她走,依旧拦住她道:“第次来西州,人生地不熟,正好遇见你,莫不如随着你游历下西州。”
眠棠斜着眼睛又看他下,觉得这样厚脸皮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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