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偏脸儿看着他:“母亲当年想得也简单,可得父亲厌弃时,家里老仆都能跟她顶嘴。你们王府规矩大,是个无根基,
她还恼着自己,不愿跟自己同睡屋。
崔行舟并非急色人,虽然时时都想按着她煮粥,可是如今含饭还夹生,只能自持着不惹得她恼。
不过大早时,他还是忍不住去她屋子闹她,惹得她没有梳头,就急匆匆扯衣起床,气鼓鼓地坐在桌边理账。
这头发不梳怎行?崔行舟替她梳拢下,幸好她起床气似乎消不少,倒也乖巧让他梳。
眠棠知道天上下来这位,沾染着身无赖气息,哄撵不走他,就任着他梳头,自己继续理账。
眠棠以前总觉得自己夫君是天上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现在天仙总算脸朝地落下,摔裂开口子,露出身毛病。
今日又多发现样毛病——他这嘴可是真是欠打呢!
先不说香臭,外祖父将他踹伤,若是崔行舟追究起来,外祖父不占理。不过他做得也真是太过!特意将伤口处递过去,迎着外祖父脚,能不出血吗?
崔行舟腿伤犯,直说不能回城外大营,要在眠棠小院子里歇息才能养好伤。
崔行舟边梳理着她如乌缎长发,又语重心长说教道:“跟置气归置气,生意还是要理。你当初倒是走之,灵泉镇上生意也不管。好在掌柜尽心,没有出什大乱子,等回眞州,你要好好打理。这些都是你嫁妆,存得厚实些,将来也能传给们女儿啊!”
眠棠抬头挥开他摸向自己脸颊长指,垂眸问:“哪个要生你女儿?”
崔行舟垂眼搂紧她道:“你走时候,西北军路开拔,本以为离你越来越远,便可不用想你。可你明明来西北贩羊都不肯见。听说时,心里真是难受,更不愿去想你以后跟别人结婚生子样子。所以让人看紧你,不让你嫁人……这难受,而你心里其实也有,现在你这坚决不嫁,难道你就能忍心看着娶别人?”
眠棠抿抿嘴,没有说话,只是她知道,在她心里其实也不能那无动于衷,尤其是他说他心里难受时候。因为她明白,那是什样滋味……
崔行舟见眠棠不说话,便知道她其实也听进去,于是又道:“淮阳王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更没有通房丫鬟,婚前美妾,跟你争宠相斗。你只需要敬奉母亲就好。而且王府也不是乡绅地主家,时兴恶婆婆磋磨儿媳妇那套。母亲每天里茶会戏社忙得很,你晨昏问安能看见她就不错,有什可担心?”
没有办法,这件事儿确陆家理亏,眠棠也赶不走他,只能让他又住进小院子里。
崔行舟倒是觉得惬意。
在西北个人苦熬这久,如今又能呆在有眠棠小院子里,恍如间,好似回到江南灵泉北街,看着猫儿绕着花间扑蝴蝶,手边是眠棠给他泡香茶,全是岁月静好祥和。
而那女子身宽袍,云鬓堆腮,低头敲打着算盘。那噼里啪啦市侩声音,在这院子里,却恍如天籁幽弦,很是让人听得上瘾。
若是不是万岁催得紧,崔行舟觉得自己能在这住上小半辈子,这想着,他便挨着眠棠坐,顺手拿梳子替她梳理乱蓬蓬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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