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舟明白,李光才嘴里“日下”指是宫中。
少年天子身子骨向不大硬朗,最近竟然连续个月没有上朝。只有帘后吴太后主理朝政。
天子年少,自然也没有子嗣,现在朝臣们都在
崔行舟此时又婚书在手,整个人眉眼都舒朗起来。
李大人大老远骑着毛驴子来趟不容易,既然是证婚人,当然要留下来吃过酒肉才走,所以崔行舟吩咐李妈妈做菜。
李妈妈和莫如方才是在旁看着王爷跟柳眠棠签下婚书。
不过他俩都是有些面面相觑,表情愣愣,压根不敢相信王爷还真就跟柳眠棠定亲。
尤其是莫如,眼泪都要迸出来。王爷是主子王府里没人敢审他。可他跟在王爷身边,知情不报,待会去……不得被太妃扒皮?
样子,才发觉她在人前给崔行舟丢面子。
别管私下里怎闹,可眠棠并不愿别人轻看崔行舟,所以连忙道:“大人不要误会,只因为王府太妃大约并不知这婚事,若是她老人家反对……这婚书断不可以作数,不然王爷岂不是担不孝之名。”
崔行舟深深瞟眠棠眼,才朝李光才望过来,眉峰都没有动,只是淡淡道:“李大人,还愣着干嘛,请说给柳小姐听,大燕国法写得分明,除非万岁赐婚,哪有人不能解除婚书道理?”
李光才见淮阳王被嫌弃竟然还没有恼,心里也是啧啧称奇,不过受淮阳王嘱托,自然要将差事办妥,所以他立刻接口道:“若是小姐有反悔意思,你跟王爷商量好之后,自然也能解得……”
眠棠抿抿嘴,心里依旧不定,可是崔行舟便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捏捏手指,好半天,才迟疑地拿起旁毛笔,沾沾墨汁,在婚书上工整写下自己名字。
李妈妈想得就比莫如要多些。她有些后悔以前疏于指点柳小姐,若是真到成礼那天,柳小姐要学东西可多,若是教不完可如何是好?
而眠棠被崔行舟半哄半骗地签婚书,看着自己按红印手指头,还有些如在梦中,也说不清懊恼,还是释然,总之名字是签,剩下便步步地向前走着看。
虽然她如今自立女户,可也要给外祖父通报声才行,于是趁着崔行舟要跟李大人吃酒功夫,便回自己屋子里写信,让人告知外祖父,让他先知情,再选个吉日,跟崔行舟起回陆家拜外祖父。
而崔行舟则跟李广才同吃酒。崔行舟用婚书在手,整个人都清爽很多,与要好同年饮酒,也是满脸真心笑意。
待崔行舟与李光才喝几杯后,李光才想起件要紧事情跟淮阳王道:“王爷,您也听说京城日下近况吧?依着卑职意思,您若是能拖拖再入京是最好……”
李光才在边替请王爷长舒口气,赶紧又递过去印泥,让眠棠蘸取后将手印按在名字上。
而崔行舟则毫不迟疑地婚书上龙飞凤舞写下自己名姓,不仅按手印,还盖淮阳王私印。
李光才作为保人,也要签字画押,盖上官印。
这婚书虽然没有两家老人到场,可也算不得私定终身,在流程上算是作数。
李光才让两个人签两份婚书,又写保人凭证让二人签上名姓,便要带回府里存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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