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眠棠将耽误行程事情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崔芙也不好再说什,只能接过汤碗,缓和语气冲着她叹气道:“你啊……可要时时记得你夫君乃是国之栋梁,可不是什乡野绅士,可以悠闲自在,府里那些事情,可万万莫要再去烦他。”
眠棠剥着橘子道:“姐姐说得是,都记下
可崔行舟却说:“眠棠说你怀身孕,若是再这吐下去,身子恐怕大有不妥,可让你人转陆路又怕你有意外,莫不如都转成陆路,也不差这几日。”
崔芙听有些急:“你乃万岁亲自召入京城,怎可以因为多耽误?”
崔行舟知道姐姐倔强,可他主意已定,便拦住姐姐未尽话:“不必多说,也不差这几日,路途之中,日子哪有算得那精准?”
说完,他便吩咐侍卫,将船上些必要物品运到马车上,然后让船载着其他行李,再继续沿着水路前行。
待得上马车,崔芙还在抱怨眠棠多言,让弟弟耽误行程。
可是听到自己小日子直没来时,崔芙脸上却并无喜色,副郁郁寡欢样子。
眠棠瞧见姐姐神色不对,便问:“怎?姐姐可是觉得身子有什不妥?”
崔芙晕船晕得七荤八素,身子自然不甚舒服,但最叫她心情不畅是想起自己怀着锦儿时往事。
她婆婆庆国公夫人安氏是个性情严苛,当初就算她好不容易怀上锦儿时,也没有对自己有丝毫优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如今自己又有身孕,可是安国公府刚刚迁往京城,家里府外且有她这个儿媳妇忙,到时候她身子骨能不能吃得消还不定呢。
眠棠替崔芙盛碗李妈妈熬煮乌鸡枸杞汤,让她暖暖吐空肠胃,然后微微笑道:“是身子受不住,才求着王爷改走陆路,再说王爷不是说晚几日也不碍着吗?姐姐不必多想,安心睡下就是。”
崔芙可知道自己这位弟妹身子骨壮实着呢!怀孕这久,她是能吃能睡,可从来没见到她折腾。可眠棠这说,显然是怕自己太多自责。
说实在,在起相处这久,崔芙也多少看出这位出身平凡柳眠棠缘为何能将弟弟那高傲人迷得神魂颠倒。
这位姑娘可不光是美,为人总有种说不出大气之感。而这种宽容大度,又跟廉表妹以前刻意贤淑有些不同。
许多女子计较得不行事情,在这位县主眼里似乎真是不值得提,闹得崔芙有时候冲着她说话严苛些时,都觉得自己跟个孩子无理搅闹般,在弟媳长者般宽容眼神里,再大怒火也慢慢湮灭。
不过这些泄露家底话,崔芙当然不会跟柳眠棠说。她这个弟妹倒是有福气,不过是吃碗碎燕窝而已,看把母亲心疼得。若是摊上她婆婆安氏那样,只怕柳眠棠那柔柳般身子,都不禁折腾。
所以听眠棠问起,崔芙不耐烦道:“吐成这样,能舒服嘛?也不知你这医术可准,待上岸再寻郎中来诊治吧……”
崔芙原想着再忍耐个几日,熬得船到京城便是。
谁知停船靠岸夜之后,淮阳王却寻来几辆马车,准备改走陆路。
崔芙知道弟弟急着进京述职,可若走陆路话,又要耽搁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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