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王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王妃就在身侧,只偏转身子,遮挡住别人视线,冲着柳眠棠露出虎狼般微笑道:“淮桑县主伶牙俐齿可真是招人喜欢,若是能亲自教教什叫廉耻,便更好!”
他身形高大,又是虎背熊腰,当刻意弯下腰迫向眠棠时,已经远远逾越礼貌距离,威胁意味十足。
眠棠微笑着突然伸手,扯过旁绥王妃,抖抖她手腕子。
结果,绥王妃措手不及,杯子里那杯酒全泼在绥王脸上。
眠棠这才不紧不慢地“哎呀”地叫出来,道:“绥王妃,不好意思,不小心撞您,害得您将酒都泼在王爷脸上!”
有亏传闻倒是有些不攻自破。
如今等入京城,惠州那些个传闻也就消散得几不可闻。最起码当着人前,谁也不好去挑破绥王妃隐秘丑闻。
虽然绥王跟崔行舟已经互掐不行,但是后宅交际之道,还是要走走场面。
所以绥王妃以礼相待,眠棠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只假装看不到绥王妃眼角骤添细纹,和眼底遮掩不住愁苦,只夸着绥王妃光彩更盛从前。
绥王妃不好意思笑:“淮阳王妃谬赞,若是比起颜色,自然是你们这些年轻光彩照人……你都是初涉京城外眷,不惯交际,心内正是惶惶,见你这个相熟,才有些底气。”
眠棠微微笑,并不想跟绥王妃太过热络,只随口道:“听闻绥王乃皇叔公,在京城住日子可比家久多,若是绥王妃都没有底气,这等外来户更是不敢张嘴跟人说话。”
“淮阳王妃若是不熟悉京城,只管开口,夫妻二人都是闲人,日后举行茶宴,给王妃你热热场子就是。”就在这时,有豪迈男声传来。
眠棠转头看,原来是那位还俗头陀――绥王驾到。
柳眠棠直都看不惯这位假和尚。若说跟绥王妃还带着几分虚伪客套。跟这厮便连假装都懒得装。
她只慢慢敛着笑容,不无讽刺道:“绥王最近受子侄案子牵连,没有领上差使,着实可惜,跟夫君比,确是有些发闲。不过也正好可以用来读读经史,看看何为忠义廉耻,也算没有辜负光阴。个妇道人家,可不敢偏占王爷修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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