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辞军职六年之后,皇帝刘淯因少时受鸩酒荼毒,肝脏受损宿疾难治,加上积劳成疾,病重难返,在驾崩之时,下遗旨亲召淮阳王为辅政大臣之首,成为辅佐太子刘仲摄政王。
辅政期间,崔行舟与其他两位辅政大臣起恭谨侍奉,尽心辅佐幼帝。
而在有人谣传淮阳王居心莫测,想要独揽大权时,石太后力排众议,对淮阳王表现出无比亲重。
淮阳王在幼主十六岁时,主动还政于君,引得年轻君王垂泪,差点便要跪下挽留摄政王。
这段君臣互爱佳话,再次名垂青史!
崔行舟觉得以前那位柳娘子可说不出这等子大逆不道话来。
那时,她可是心甘情愿地养着他,还生怕挫伤他男儿自尊呢!
老婆这般顽劣,他这个当丈夫自然要肩负起教导大任,这失言之罪,最起码要在床榻上教训个三天三夜……
想到这,他把抱起犹在咯咯笑眠棠步入船舱,同时低声道:“小熠儿也大,娘子你是不是该给他生个乖巧妹妹?”
眠棠听闻,迟疑地瞪大眼睛道:“生孩子……会不会很痛?”
眼下石家是被斗倒,宫里那几个怀着身孕石家女儿们也不成气候。可是石皇后因为向跟石家疏远关系,反而可置身事外。
刘淯如今皇权在手,那些仰山旧部也纷纷被他整治干净,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展心中宏愿。
可是崔行舟只想告老还乡,跟眠棠好好过日子。
眠棠是颗醉人果子,老在刘淯眼前晃,难保会让那厮生侵占之心。
于是在刘淯肃清京城朝纲之后,淮阳王崔行舟请辞军司,交出北海水军大权,携妻子回归故里。
而淮阳王再次归隐眞州时,依然经常如他在眞州年月般,流连在灵泉镇北街里。
那北街到夏时午后,蝉儿长鸣,枣花开得正艳,院子传来炖萝卜清香。
崔九虽然人到中年,却如醇酒沉香,愈加显出味道,只身宽松长袍,便显出说不出儒雅韵味。
坐在这样儒雅之人对面,却是位美艳得看不出年纪妇人,身藕荷短衫,长发只用根玉簪挽起,耳垂处两颗水滴般珍珠晃动,显得脖颈细白如雪
“不会,你生得比母牛都痛快!”
“崔行舟,你敢这般骂!”
“不,这是在夸你,不信,你再生个看看……”
时间,船舱里嬉笑不断,伴着涛声阵阵,路向南。
这段历史也被后人所津津乐道。更是有些人点评淮阳王真是难得员福将,竟然总是在几次宫变之中,站稳立场,从不以军功自傲,乃是千古名臣。
崔行舟在隆宠最盛时候,及时全身而退,也算保全君臣佳话段。
当坐上离开京城大船时,崔行舟立在船头,揽着眠棠纤腰,在她耳旁低语道:“待回眞州,带你重新回北街过日子,你可得好好操持生意,养你相公才好。”
眠棠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没出息,竟然倒赔钱养过小白脸!
可是当她回头看向自己夫君崔九,见他眉眼如远山浓黛,俊逸迷人得很,这养在自己小院子里,确也可人得很。
于是她也回搂住他腰,低声语道:“既然吃饭,可得舍得气力,夜里服侍得不好,别怪不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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