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知道魏宣帝当初逼得自己皇帝侄儿魏宗帝让位,这才登上王座。他虽然敬着先帝,博得个美名,却也忌惮着先帝这支。
两代下来,北镇王这支没有什出挑人才,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历代嫡长子都要扣在京城,养废便可以回去继承那块不毛之地,继续做个无害王爷。
苏落云解这点,倒不像其他邻居那忌惮这位徒有其名,纸老虎般皇家贵子。
那猫儿倒也称职,吃饱鱼干,带着脖颈上信儿便回世子府打盹去。
那信被下人看到摘下,交给管事,又路辗转到韩临风手上。韩临风昨日夜宴,也是起床甚晚,听说有猫儿传信,披散长发他挑挑剑眉,用长指将信展开。
这事儿查证起来也简单,落云在守味斋调香时,顺便跟铺子里老伙计聊聊,便有印证。
待回去后,她迫不及待地写封信,这信便是给自己新邻。
信内大致委婉地表达下能与世子比邻喜悦之情,同时也含蓄地提醒世子爷,先宗帝祭日已到,当今陛下依然与宣帝样,保持着每到宗帝祭日便斋戒三日习惯,等愿与世子同斋戒,表达哀思。
总之,只要那位世子爷不是傻子,就应该被提醒到:先帝曾祖父祭日到,他总得装样子收敛下,不要再通宵达旦地宴饮!
落云实在是太渴望安静睡觉,才想出这个法子,指望着世子府能消停几日。
大姑娘自从脑子受伤之后,若睡不好,头痛就会犯。看这样子,应该是犯老毛病……
香草心疼极,可又不得不叫她起。
等漱洗完毕,落云喝稀粥,坐在窗边晒着日头,顺便醒醒精神。
突然窗下传来声“喵儿”叫声。落云知道自己院子里没有养猫儿,便问是谁家。
香草瞪那闲庭信步猫儿眼,道:“从盘丝洞里爬出来,养得膘肥体壮,还要来们家偷吃晾晒鱼干……”
那信内容倒也好理解,表面上是记挂着先帝
她写完匿名信,将信系在猫脖子上。
反正她并不在青鱼巷子里,而世子府太大,周遭街巷交错,相邻府宅不下十家,有许多还是朝中为官府宅,看这猫儿也是四处乱串闲散模样。想来府里也不知谁在猫脖子上掖着信。
这信里并无冒犯言语,全是对皇族敬仰与哀思,应该不会恼着人。
万贵人无常,觉得恼,也咬不准是哪家。所以她都懒得遮掩笔迹——就算有人敲门对峙,还能逼着个瞎子写字对比吗?
而且苏落云知道,这位世子爷可不比别皇亲国戚,虽然名声响亮,却从无什实权。北镇王封地也是有名穷乡,隔三差五旱涝歉收。
苏落云听,踱步出去,听声抱起那猫儿。
猫儿也乖巧,任着她抱。落云理理猫儿,发现它还戴着项圈,据香草说,是挂金坠儿,可见这猫儿深得主人喜爱……
落云撸会猫儿,却突然问句风马牛不相及话:“先宗帝祭日是不是快到?”
“啊?”香草张嘴,有些答不出。
落云犹自说道:“记得父亲曾讲过,有年年后因为先皇宗帝祭日,当时宣帝为表哀思,令魏朝上下个月不可宴请丝乐,累得个族叔满月酒也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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