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眨眨眼,疑心小主人是替那位苏姑娘出头。
不过主子与那韩世子确没有什真切情谊。毕竟没见过猛兽与家犬成为挚交。
那郭偃不过是小主公在京城里醉生梦死障眼法子。
先帝忌惮魏宗帝支。在先太子那代开始,北镇王府儿孙都是韬光隐晦,夹着尾巴做人。而小主公这聪慧之人,更是深谙其道。
别看先帝前些日子痛骂韩临风顿,岂不知
韩临风脸上笑意渐渐转淡。他方才说那些话也是半真半假。
最真,就是挨罚事情。
当年他在兵营出风头,回去与父王炫耀,却被父王用藤条狠狠抽三十多鞭子。
犹记得当年父王边抽打边怒喝:“无知小儿,只味逞强,却不顾满府上下百余口性命!平日话,你都当耳旁风?记住!生在这梁州地界,吃喝玩乐没人会管你,可你若生出龙凤之心,想要彰显才干,那还是趁早寻条深河,跳进去再重新投胎去吧!”
那三十鞭子,全不留余力,若不是母亲当时哭着扑在他身上承几鞭子,父王很有可能当场就抽死他。
孩子惊为天人,直觉这少年胆识得,为可塑之才。后来他才知,这孩子居然是先帝孙辈——北镇王儿子。
虽然遗憾不能将个少年英才招在麾下,可是这多年过去,赵栋直对这位皇族后裔寄予厚望。
没想到不到十年过去,曾经胆识过人英姿少年竟然也感染京城靡靡之风,作出涂抹水粉阴柔之举。
这两年赵栋也时不时戍边离京,来不及跟这韩世子深聊。今日总算得机会,他有些话要同韩临风讲。
相比于那些从小就养废公子哥,这个曾经傲立马上少年堕落如斯,才叫赵栋最痛心疾首。
从那以后,他再未在人前骑马,练习刀剑……
等韩临风回到王府书房时,庆阳再也忍不住,小声道:“小主公,您向跟郭世子交好,为何今日却……”
他直随侍在韩临风身旁,眼看着小主公隐在角落,颗石子快速击中郭世子马屁股。
小主公虽然不与郭偃是同样人,但是毕竟在起吃喝玩乐甚久,并无口角,为何今日突然翻脸?
韩临风垂下眼眸,淡淡道:“忍他甚久,若只吃喝玩乐,倒也无伤大雅,没想到他竟然起侮辱良家之心,这样祸害无法无天,摔断腿,也能老实几日。”
所以虽知希望渺茫,赵栋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劝醒这孩子,莫要再跟郭偃之流为伍,味荒芜人生。
当听到赵栋提起他年少驯服野马往事。韩临风只是无奈笑笑:“小时淘气得没边,仗着自己练几天骑术,就做出如此不识好歹事情。父王后来知道,用藤条狠狠责罚。从那以后,连马缰绳都没碰过。”
赵栋皱眉,复又说道:“若是世子喜欢,你可以来军营练习骑射。以你天资……”
还没等赵栋说完,韩临风微笑打断他话:“多谢驸马盛情,只是已非孩童,为何还要舞刀弄枪地打闹?如今太平盛世,驸马您也不必太紧绷心神……对,燕子湖上酒楼里佳酿醉人,驸马若有空,愿带着驸马起对湖畅饮……”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赵驸马冷声说没空,便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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