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如此不老实,只挨那巴掌显然不够,她须得再推推,早点让这毒妇歇手,不能再兴风作浪……
当她回转甜水巷口时候,在巷口处踌躇会,犹豫要不要去世子府表示感谢。
毕竟这次世子肯亲自出面,含而不露地替她解官司,又逼得府尹杖责李荣,牵引出丁氏。
可是她又直觉不想再跟他有什牵涉。
如此犹豫下,她来回走几步,终于下决心,回转自己宅子。
还没等她说话,这次苏鸿蒙突然扬手,狠狠地给她个耳掴,然后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人。
丁佩没有想到苏鸿蒙今日居然又翻脸无情,还无凭无据呢,就当着大庭广众给自己难堪。
羞愤交加之余,她只恨恨瞪苏落云眼,便赶紧入轿,追撵苏鸿蒙去争论短长去。
苏落云虽然看不见,可听方才声脆响,也知道父亲恼,那巴掌全不留情。
香草虚惊场,只觉得甚是解气。可是转头看大姑娘,脸上却并无释怀惬意之情,而是迎着徐徐清风长叹口气。
妈妈更是不争气,居然吓晕过去,方才捏人中,才幽幽醒转过来。
现在出衙门,听苏落云这直白地暗示她在捣鬼,丁佩又要张开莲花巧口,要为自己辩白几分。
丁佩自嫁过来,向都是说上句,靠得无非就是夫君宠爱。
苏鸿蒙觉得娶她之后,财源广进,甚旺自己,又会服侍人,所以也是对她恩爱有加。可是苏鸿蒙现在心境,却只能用冰火两重天形容。
昨日为去蜀地入料同僚送行畅饮时,那同僚喝多,便调侃道:听闻苏老爷在蜀地时经常流连烟花水月之地,也不知可有相熟红巷介绍下。
可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男人声音:“看来如此费心走趟,居然当不起小姐句当面道谢……”
原来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青鱼巷时候,韩世子已经在巷口转角处默立甚久。
眼看着那女子转着绣鞋阵踌躇之后,居然还是决定回转甜水巷。
饶是自诩
她问大姑娘可是还觉得不够解气。
苏落云却摇摇头,有些感慨道:“毒妇费尽心思琢磨,只那巴掌如何解气?不过父亲对那妇人,以前也算情深意浓,可牵涉到男人脸面,拖拽他后腿,又如此不留情面……所谓男人情爱,大多薄凉……”
想想,真没什意思!
苏落云现在愈加庆幸自己眼盲,不然现在自己,大约如世间大部分女子样,进入到另处宅院,日日盘算打点丈夫起居,小心翼翼地逢迎着他喜怒……
不过因正是因为父亲薄凉,接下来事情才变得好办。
本是酒后失德醉言,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让苏老爷疑心同僚听什风声。
苏鸿蒙自问自己若是再年轻回,还会不会娶丁佩,都有些不敢确定。
现在人到中年,经历多,自是后悔,若是当年胡氏亡故后,他明媒正娶另娶良家续弦,而让丁佩入门做小,也许就不会如此窘迫,担心着落人笑柄。
他正独自怅惘,没想到丁佩又来生事,诬陷大女儿,闹得他在府尹大人面前丢脸。
就算丁氏现在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嘴里也说得甚有章程,他也全听不进去,只觉得这妇人聒噪,不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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