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疑心门口有人,便开口问询。
正好香草送走苏大爷刚刚回来,看着大姑娘对虚空说话,便道:“大姑娘,院子里没别人,您在跟谁说话呢?”
苏落云愣愣,突然想到前两天世子府刚派人给归雁送来些香,也许弟弟点香,散在门前。
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只能盼着父亲早点结官司。
待官司结,她还要劝父亲不要太执着官位,早点推榷易院差事才好。不然依着他为人处世,迟早要爆出更大惊雷,连累她和弟弟。
想到要拿出那多钱银……苏鸿蒙又是觉得阵撕心裂肺疼,走出甜水巷时候,腰背佝偻,脚步也沉重许多。
父亲走以后,苏落云却没有长出口气。
私卖御供,这事儿其实也可大可小,端看找人对不对门路,外加银子使得小不小气。
只要苏鸿蒙想清楚,肯出银子平账,这种替陛下解忧好名声,院使们也乐得其成。
父亲若解这档官司忧困,定是要大出血。依着他性格,绝不会轻饶丁佩,可不再是送到乡下这简单。
把柄,就要狮子大开口啊!
如此比较,若能解丁氏辖制,就是舍出去座金山也值!
最起码,不会叫彩笺,还有锦官锦城被这个娘亲给拖累,不然话,光是丁家舅舅德行,就会家子吃定他辈子!
苏鸿蒙就算不做官,还有万贯家产,赔进去银子,日后再赚。可若是旦东窗事发,不光是妻离子散,所有家产还是要没收充公。
其实这些,苏鸿蒙心里也想过,只是从来没有如女儿这般细致有条理地将利害关系摆开来说。
那苏鸿蒙起初还好,真很积极地跑这事情,可没几日功夫,便没动静,就连苏落云去守味斋找苏鸿蒙,他也推说不见。
后来还是苏落云堵在榷易院官署门口,这才堵住苏鸿蒙。
苏鸿
到时候,她那位继母算是将路走死,好日子也终于要到头。
可是她又太解这位苏家大爷,就怕父亲剖腹藏珠,把钱财看得比命还重。
往后几天里,她还得勤督促着父亲,让他莫要变心思。
想到这,她不觉得心腹有些淤积存气,便起身踩着地上新铺卵石小路,去院子里散散步
只是刚出书房门口,她突然嗅闻到缕淡淡樟木根香。
如今,被女儿这般细劝,他终于痛下决心。
女儿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与其总是被丁氏这要挟着,不如解头顶三尺利剑,然后再甩脱那心思歹毒婆娘。
可是女儿法子还是有些不周瑾,这请示陛下事情,又该如何办?
苏落云心里却已经有章程:“每个月,宫里不都是派人与你对账吗?你门路广,多使些银子,只说你想立功求官,可不得院使重用,便想走走路数。只要能买下他这张嘴。回头,你再跟院使大人说,上面不知怎似乎得消息,过些日子恐怕要来查账。院使大人必定心慌,你再表示下,情愿替大人分忧,填补账面。这样来,院使主动跟宫里请命,你出银子,院使大人露脸,皆大欢喜,也算卸炸雷。”
苏鸿蒙听着,觉得这倒不失为个法子,只是要想做成,必定又要舍出许多人情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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