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落云点醒后,陆誓也沉思良久,自己性子太过软弱,被母亲说服同意娶彩笺,从此步错步步错,失落云心,这全是他咎由自取。
落云不肯再信他,无非是因为自己拿不定主
虽然她自问并没有得罪世子之处,但是想想父亲事情确很麻烦人。世子心好,帮衬她,但也为此担风险。
世子大约不希望她觉得拿捏他短处,就可以对世子府予取予求,所以适度冷淡疏远些罢。
既然贵人疏远,她也要识趣,自然也不必在刻意走那人情世故。省早晚麻烦。
这日,她刚从铺上回来,还没走到巷口便听有人在身后喊。
那声音是许久不见陆誓。
这等笑口常开玉佛送给身份尊贵之人正好,落云让香草装在盒子里,然后带着弟弟亲自送到世子府上。
不过韩世子似乎有客人,并没有立刻见她,只是让管事代收那玉佛。
既然贵人事忙,落云自然不敢多打扰便带着弟弟告辞。
可就在她们刚转入甜水巷时,就听青鱼巷里车马滚动声音,看样子世子又要外出游玩。
按照往常惯例,落云照例会停在巷口,等着跟世子寒暄几句。
亲心。
如今她才算明白,母亲如此迅速凋零,不光是因为父亲另结新欢。
母亲情殇,大约终于明白自己所托非人,直尽心敬爱夫君压根不值得爱,这是最令人无望痛苦。
所以香草问大姑娘要不要回苏家看热闹时,她也是淡淡道:“幸好看不见,不然这样热闹,看着也会觉得腌臜眼睛……”
丁氏离苏家,只不过少给她添赌下绊子人。至于父亲那边,大约还是要再给她添个继母,却不知会是什品行。
他比弟弟大,老早就过童试,不过也要参加今年大考,此时正应该在家用功,不知为何却来这里。
陆誓虽然喊人,可看着落云清丽脸,时不知该说些什。
他顿顿,道:“你父亲事,听爹爹提起,怕你烦忧,便特意来看看你。”
落云后退步福礼道:“当初父亲入榷易院是受陆先生举荐,他如今不得赏识,犯错被撵,其实是带累陆先生。按理说应该父亲给他赔罪才是,实在不敢劳烦公子挂念。”
陆誓嘴唇动动,他此来可不是想掰扯两家恩怨。
更何况她刚才送礼没见到人。
往常王府马车看来隔壁芳邻总会停停,谁知今日那马车仿佛要去前营打仗般,呼啸着从姐弟俩旁边驶过,那阵风将两人袖子都吹鼓起来。
落云并没有在意,觉得世子是有急事出门。
可是随后几日,无论早晚,她都没有再遇到巷口闲庭散步世子。
时间久,落云也终于明白,世子好像在躲着她。
落云从来不认为这日子因为别人倒下,就会变得更好。所以,她还是要勤勉做事,自己过好自己。
韩世子帮她这大忙,总要表示下感谢。只是这大人情,光是买几盒板栗糕显然不够。
落云想想,花大价钱买个手掌般大羊脂白玉,请人雕琢成弥勒佛摆件。
那玉质出水,通透得很,鼓鼓肚子都是泛着水光。
这玉摆件不是随身之物,也避免男女私相授受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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