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经跟韩临风有肌肤之亲。突然再正经坐下来谈分离,苏落云自己都觉得有些张不开嘴。
她理智面告诉自己,梁州对于她来说充满太多未知。
从那奚嬷嬷待人态度来看,便可知北镇王妃对待她这个平民儿媳妇观感。
落云知道,若去梁州,必定有说不出波折等着自己。
就算暂且不提和离,她大可以借口不适应梁州水土推托此事。又或者像韩临风以前说那样,让他寻处繁华之地立府,将她留在那里过日子,他自去押粮应差就是。
不过韩临风接到这个委任令时,倒是觉得甚好。
这天回来得早,他闲来无事,照例双手涂抹药油,边给落云按摩着脚底足穴,边跟她聊天。
这是给落云看病郎中教法子,足底通百穴,常常按摩,对于落云眼疾大有裨益。
偏偏落云足下怕痒,总不让香草她们按。于是韩临风便揽下这差事。
落云双玉足被他大掌用力握住,再往回扯,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自己人。
这战乱之时,也是手握军权绝佳机会,六皇子自然要好好利用。
正好,陛下前阵子感慨朝廷青年才俊有些青黄不接,以此来历练宗室子弟,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毕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前线吃紧,这些年轻子弟正是为国效力之时。
当六皇子名单被吏部公布出来时,除六皇子倚重贤才感恩戴德之外,吏部门槛子差点被群纨绔子弟亲友给踏平。
总之,不想去梁州,借口有很多。依着她对韩临风解,若她不愿,韩临风也不会强迫着她。
就在苏落云低头咬唇不说话时,韩临风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为难侧脸。
他当然知道她小心谨慎性子。当年她跟那个前未婚夫陆誓在茶楼说话,言犹在耳。
她绝不会任着自己两眼抹黑,随便牵着人手独走危楼。而那梁州虽然不似京城现在荆棘遍地,到处陷阱,但是对于落云来说,也不是什安逸地方。
他其实已经做好她回绝打算。当然,他也不会
不过为分散她精力,让她忍着些,他便说道:“原本准备让父王给陛下写奏折,说他最近身体欠奉,加倍思念长子,恳请陛下恩准早些回梁州。不过现在看,倒也不必。负责往嘉勇州运粮,调配粮仓正是在梁州附近。正好可以两地奔波……意思是,趁这个机会,让你和韩瑶都回转梁州,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你可愿意?”
其实关于去梁州问题,苏落云跟韩临风在婚前商议过。
依着她以前理解,韩临风回梁州时,便是他俩“和离”时候。
可是婚后日子,并非她臆想得那种客客气气。
这个心机深沉男人,点点地将她给捂熟吃到肚子里。
各色不能应差理由齐齐上阵。什肺痨病,腿伤复发,甚至有年二十说自己刚出水痘。
总之这些纨绔都知道后方补给乃是费力不讨好活。
虽然不必冲锋陷阵,可是筹措调配不当,半路丢粮,或者运得晚,都是要掉头死罪。
他们在京城里好得很,可不想自讨苦头吃。
六皇子被找得恼,律批驳回去,只下死命令——只要还带毛喘气,都得给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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