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云见他走得甚着急,大约也猜出他心思,边替他系着披风,边道:“这是要去围打仓鼠?小心老鼠急也会咬人!”
韩临风捏捏她鼻子:“幸亏将你娶进门,不然你这解,若是对头,岂不是要将摸个彻底?”
苏落云想想当初被他诓骗入府参加“鸿门宴”心惊胆战,倒是很实诚地说:“那倒不会,若是咱俩日子过不下去,远远躲开你就是。何必跟你做对头?又不是想不开……”
依着他心机城府,她这点小聪明都不够他蘸酱吃。得是多大血海深仇,她要去招惹这等妖孽?
可惜她半开玩笑话,却下子触男人逆鳞,他想到那个金枕头,还有衣襟里银票子。
想到这,他心里有底,转身对韩临风慈和说道:“世子初入军需营,需要熟悉下章程,待你万事准备妥帖,再运粮也不迟。”
北镇王听,也欣慰笑道:“风儿,还不快谢谢上将军通融?你在上将军手下好好干,只待他日,早立军功!”
韩临风听这话,倒是长舒口气:“也是生怕前关急需粮草,若是让现在来运,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这刚走马上任,手下兵卒都没有认全。”
王昀捻须微笑道:“世子初来乍到,自然需要梳理人事,待你准备妥当,再往前方运粮不迟。”
若不知道他与六皇子暗谋,还真是个和蔼上司呢。
瘴气?
王昀方才走圈,查看军需营里日常。他是军营里老资历,眼光也够刁毒。方才入营房,先是看运粮马车,那车轴上挂着绣,看上去许久没有抹油保养样子。
待到寒冬,只怕场雨雪下来,那车轴就会冻死。
而营地器具也摆放得乱七八糟,照比他上次来时,变化不小,到处都弥漫着松散气息,看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没点明白,毫无震慑力,手下将卒们都变得松散无序。
营地如此不成样子,若是办起差事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小狐狸说玩笑,搞不好
韩临风脸上笑意也加深:“有将军这句话,那就放心,待得日后,还请上将军多多照拂啊!”
于是,视察圈后,王昀也算是对朝廷新配来军需调遣官解透彻,这心也算是彻底放下。
至此,上将军也不打算在这里停留太久。
于是在王府用宴之后,他谢绝王爷与王妃挽留,径直去惠州,将自己夫人卫氏安置在那里后,再回转嘉勇州。
当上将军夫妇走之后,韩临风便要回营。
恒王啊恒王,你可是从哪里挖来这个妙人!
王昀至此也放下心来,将来若是战事失利,这背锅倒霉蛋绝对就是这位浪荡子。查办这样窝囊废,王昀甚至觉得公正得很,并不算冤枉无辜好人。
王昀当初虽然缴获叛军裘振批粮草,可是他留心眼,压根没有如数送到迁西粮草营,而是将部分转移到惠城,让自己有些后手准备。
现在看来,他这做就对。
这里果然如密探所报样,人事混乱不堪,而韩临风呈报上来账目,粮食并不够支撑度过个严冬,若是发生战事,被切断粮道,那仅凭这些粮草,完全不够打赢场持久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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