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兴学故意打个时间差,赶在王瑁
待出书房,他才暗自咬咬牙:这次先暂且放过那韩临风,容得以后再慢慢收拾那人!
于是这场差点淹没北镇王府滔天大祸,竟然就这有惊无险地度过。
韩临风也是过后才知道那位孟兴学大人典故。
苏落云舅舅胡雪松当年偶然救下位贵人,这才转而投入水军。
而他所救贵人,正是这位孟兴学大人。
听父王这问,六皇子连忙出言解释:“儿臣跟他这样人有何恩怨……只是儿臣觉得……”
可惜没等他说完,魏惠帝就摆手打断道:“朕直希望你性格多像朕些,不要总是锱铢必较,如妇人心肠!”
这话点甚重。六皇子心里惊,因为他知道那“妇人”指应该是自己母后。
九弟子嗣生息艰难。之前那瑞王妃在母后寝宫里,因为嗅闻掺药香气,差点流胎。
大约父王也应该听那琼贵妃背后哭诉。
境内流民日益增多。
陛下现在渴望能早些结束边关纷争。那赵栋刚刚收复嘉勇州,又路追击残余叛军,眼看胜利在望。
这时候想将他搞下来,谈何容易?
长溪王家贯掌权,现在被迫让出兵权,就好似守财奴失珍宝,简直要化身疯狗,胡乱攀咬!
六皇子支使不动这些王家人,也是气得肚皮发炸,在陛下面前又发作不得。
孟大人虽然跟北镇世子没有什交情,可是却知道,自己救命恩人外甥女嫁入北镇王府。
那日孟大人在王府得见苏落云,也是暗自惊讶胡雪松那个大老粗,却有如此灵秀外甥晚辈。
若是王府遭劫,恐怕恩人和他外甥女也难保其身。幸好这只是误会场,原来粮草营里纹银都是人家世子妃私产。
原本就此也就无事,可是孟大人却发现,那王瑁似乎想要混淆视听,网罗罪证构陷世子。
按规矩,两位巡使应该是各自呈递奏折。可是王瑁却独断专行,想要人代写。
母亲手段向狠厉,为父王诟病。
现在自己攀咬着韩临风不放,显然被父王认定是夹带私怨,学他皇后母亲狠毒心眼。
六皇子也知道这次自己手里并无什韩临风通敌证据。
王家人奏折不识大体在前,自己再死咬不放,大约又要遭父王厌弃。
于是六皇子不再多言,退出书房。
“……依着儿臣之见,这里原也没有上将军什错处,不过韩临风这个人贪墨成性,不堪大用,不妨先罢免他督运之职,再彻查他之错处……”
魏惠帝瞟他眼:“算起来,这韩临风虽然只是个粮官,可是在赵栋将军指挥有方下,也立下赫赫战功。赵栋上呈请赏名单里,就有韩临风和粮草营许多将士名姓。你是让朕无缘无故去罚个有功之臣?不知韩临风这样闲人如何得罪你,朕看你对他意见似乎颇大啊。”
在魏惠帝看来,若是北镇王府通敌,这事儿绝对不能纵容。
可是韩临风这样个酒囊饭袋,在女婿赵栋指挥下,总算建些功业,也算是让把烂泥能勉强挂在墙上,给韩家列祖列宗张脸。
明明在证据确凿,毫无疑义情况下,却要严惩个有功之臣,难道当他昏聩,是赏罚不分昏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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