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见他又在笑话自己,瞪眼睛,刚要说话,却又呕起来。
韩临风急切扶着她,又是递痰盂,又是递送酸梅汤。现在最让堂堂太子殿下困扰,不是空乏国库,而是谁能止他娘子没完没害喜?
就连老郎中都说,太子妃害喜得特别严重,若是直不止,身子骨可怎受住?
就是因为害喜得厉害,她自从陪着新帝阅
落云想想,道:“他善于经营人脉,想必在各大官衙里都安插眼线。当初东平王覆灭得如此快,定出乎他意料。老赌棍心慌,怕自己满盘皆输。既然如此,就得给他亮亮牌,勾住他,不让他下赌桌。”
说到这,落云想想,笃定道:“对游山樾不但不能冷落严惩,还要重重嘉赏,而且要赏得情真意切,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听她这说,韩临风立刻就明白。
清醒耗子不好抓,可是扔在米缸里吃撑耗子,只怕会翻着肚皮都不知道逃跑!
想到这,韩临风冷哼声:“他与叛王传递书信都在手。通敌卖国,意图谋反,死罪难逃。介商贾却包藏祸心,想要颠覆朝纲。这种人若是让他跑,恐怕还要生乱。只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事迹败露,会轻易落入圈套吗?”
”
她是商贾出身,自然知晓这钱庄重要性。
自从游山樾引起她注意后,她还派许多柜上老伙计打探,渐渐发现那游山樾手里不光把持着钱庄,什河运,贩盐林林种种,甚是驳杂,全都干系民生。
关于治国,落云不懂,不过还记得以前她眼盲时候,韩临风曾经给她读过书,其中便有“治大国如烹小鲜”道理,要小心谨慎,如翻动鱼肉般,免得把鱼肉给翻碎。
她年少时,身处市井,也见过有些钱庄倒闭,逼死小商人事情。
落云琢磨着游山樾为人,轻声道:“他虽然年岁大,又十分精明,但是骨子里还是江湖草莽底子——记仇,睚眦必报,且喜好被人奉承。他后半生都在洗刷自己黑底子,渴望被正道肯定。只要拿捏住他这个短处,余下便都好办。这肥耗子,定要抓他个出其不意,滴油都不能浪费……”
现在正是国库空虚时候,而那些世家们竹杠,暂且还敲不得。
可是陛下想要做事,急需用钱。这游山樾简直是送上门来财神,须得仔细圈住,才可以从容杀猪过年。
韩临风听落云话,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位娇妻,声感慨:“虽然老早就知道自己娶个精明女商,没想到你盘算起打家劫舍来,也这心黑手狠。”
游山樾那个老贼当初也是看轻这女子,时得意忘形,在她面前言语不慎重,才被苏落云抓住破绽。
那游山樾虽然直隐在背后,却切实把持着大魏半壁江山钱银命脉,如此颠簸,最伤害是百姓,不得不慎重处理。
老鼠虽肥,却挟持民生,不得不投鼠忌器些。
韩临风听着落云柔声细语地分析,也深思良久。
在钱银方面,他麾下那些幕僚都不见得比太子妃通晓钱银账面,所以落云忧虑并非杞人忧天,反而应该如她所言,对游山樾处理慎之又慎。
“那依着你看,该如何处置这只*猾肥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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