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郑家祖父看不上他写酸诗,跟这位真正才女相比,自己简直如浅薄刚开蒙稚儿般。
而现在,郑氏声泪俱下番话,也算是震醒犹在美梦里他。
他现在正跟着皇兄学习处理政事,在朝堂上也聆听过数场老臣们与父皇唇枪舌战。每次看到父皇被老臣气得怒不可遏,却要投鼠忌器,拼命压抑怒火时,他都觉得当皇帝其实怪没意思。
以前韩逍都是身在父兄之后,悠哉游哉,学着处理文书之后,便可回宫刻刻印章,喂喂游鱼笼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可旦成太子,就得像父兄那样,跟群似狼似狐老臣们斗智斗勇。
巴巴地坐等着。
结果,郑氏写好之后,将那张纸呈递给韩逍时,韩逍定睛看,鼻子差点没有气歪——那郑氏写居然是封和离求去文书。
“你这是跟大嫂学?没事写这个东西作甚?这是什惊世大作吗!跟皇兄还得人手份?”
韩逍虽然老早就怀疑这女子有大才学,心里是看不上自己。可是真印证,堂堂皇子还是气得原地蹦高。
难怪皇兄这几日意志消沉,堂堂皇子,被个女子递送休书,太也他妈气人!
他虽然自认为自己才学斐然,可是那些政务俗事,他也确是处理不来啊!
想到这,他从母后那里听闻这储君变动喜悦,顿时消弭大半。
意乱心慌间,韩逍忍不住问郑氏:“可是皇兄若不愿意当太子,就得是,那父皇也没有别儿子。他们非要将架在火塘上烤,那该如何是好?”
郑氏看二皇子还算能听得进她话,语气略缓,站起身
郑氏看着气得跳起二皇子,语气沉沉道:“当初听祖父言,二皇子心思至纯,为人清高,不屑于专营,这才放下顾虑,点头应下这门亲事。因为觉得与您这样人相守,日子就算平淡些,却也心安。可是现在不过是朝前些别有用心之人风言风语,您就如此沉不住气,居然想要僭越兄长,坐着承袭之梦。您志愿太高远,与小女子为人志向不同。郑家虽然没有丞相之苗,辅国之才,但几代为人都是潜心学问,远离朝政争斗。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女子自觉不配,就此求去,还望皇子恩准!”
二皇子觉得自己听明白,瞪大眼睛道:“哦,明白,你就是瞧不起!觉得不如大哥才学,不配做这国储君?”
郑氏虽然平日温婉,为人谦和,可是现在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索性也不怕得罪二皇子:“太子文韬武略样样俱佳,扫平北地十八州,功勋卓著,更是带头推行新政,剪除大魏政务弊习。可就是这般铁腕人物,却遭到朝前群臣如骇浪巨波般声讨,试问声,您又有何功绩威信,坐在那等高处不胜寒位置上?那些朝臣是当真觉得您有惊世伟才,还是觉得您比太子更好拿捏?你今日说,竟没有半点喜色,只觉得您若真顺着那些臣子之意,前方之路血雨腥风,旦深陷……万劫不复啊!”
说到最后,郑氏已经哽咽出声,泪水打湿粉嫩面颊。
他们新婚燕尔,也正是情意渐浓时。韩逍婚后才慢慢解自己这位妻子是何等藏拙之人,她不光精通金石刻章,而且诗词歌舞造诣无不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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