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左手，凌妙妙
发丝黑亮，发尾是个整整齐齐断面。
不是她？
慕声面上闪过
丝惊疑。
符咒在他掌心中烧掉
半边，剩余半块仍然在尽力吸引气流，引来股甜腻味道，掺杂在符纸气息中。
紧接着，剩下那半片符纸挣扎下，也燃成灰烬。他顿顿，将凌妙妙头发也顺手放上去，慢慢引来她身上气息。
“你说
失忆……”慕声声音在她背后想起来，带着酷寒笑意，“有没有人告诉过凌小姐，你也是个有两张面孔人呢？”
妙妙怔，跨出去步子顿住，炸毛似回过头去：“又怎
？”
慕声却不肯说，笑着摆摆手，示意她走开，笑容明朗无害，像是刚刚开个狡黠又无伤大雅玩笑。
妙妙在心里骂黑莲花通，提起裙子走。
绯色上襦若隐若现地透出她脊背，那鲜艳颜色集中全部阳光，白色襦裙亮得刺目，拐过个茂盛花树丛，消失在视野里。
穿着崭新蜀绣丝履脚，脚底尘不染，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好。”郡守抬起脸来，眼里闪过丝毅然厉色，用力将麻杆儿样女孩从怀里推开去，后者哭着跌进柳拂衣怀抱里。
外面穿来隐约、含着疯狂喜悦声音：“在中厅里，老爷就在中厅里，快跟来！”
女孩往拂衣怀里缩缩，刹那间满脸惊恐。
“快走。再也别回头。”
他专注地等待，竟然含丝紧张。
凌妙妙留下微不可闻气息慢慢聚集在他身边，逐渐被提纯、放大，艾草和忘忧气味被滤去，股奇怪艳香传来，分辨不出底下是否还有那股甜腻。
紧接着股熟悉气息席卷而来——那竟是浓重柳拂衣气息。
慕声本来稍稍放晴脸上再度笼上阴云。
慕声低下头去，手上缠着凌妙妙两根漆黑发丝。
他从袖中掏出那片符纸碎片，两指在手心画几笔，几股若隐若现气流像是流动云雾般，涌向符纸。
过很久，根细碎毛发自远方飘来，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他掌心，恰凝在符纸上方。
慕声右手手指拈起这跟不易觉察毛发，对着光仔细查看，阳光照着他低垂羽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
发尾微微枯黄，向上打着卷儿。
“他们就在这里！”
大门被攻破，行黑影最终连绵地闯进屋，与此同时，苍乌色连绵屋宇骤然迸发出火光，火焰从门窗缝隙中扑出，转瞬间变成燎原之势。
柳拂衣背着她，那火球样片，凝成个小小点，在视野中远去。
“凌小姐看起来心不在焉呢。”慕声开口将妙妙惊醒，他脸色有些阴沉，“还在想什心事吗？”
“……还有急事，忙完再来陪慕公子说话。”凌妙妙浑浑噩噩地往出走，只想快点晒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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